“小灼，怎么了？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黏着我。”

        随着系统的说话声，沈灼的视野前方，一蓝白相间的半透明屏障凭空浮现。屏障上，冰冷的数据和进度条清晰可见。

        “没错。”零七的声音感知到了他的疑问，不带任何情感地回应着，“情绪过载，检测到宿主产生关于‘喜欢沈清彦’的情绪波动，系统认定为违规，发惩罚机制。”

        外界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在他的意识深，无尽的白色虚无再次展开，毫无波动的机械音清晰地响起。

        就在这一瞬间，沈灼看清了哥哥的脸。

        沈灼等不及了，子一探，就从床上扑了下来。一撞进怀里，把脸埋在沈清彦的衣服里，使劲地闻着哥上熟悉的气味。手摸到了哥背后的骨，一一的，硌得慌。

        可是，难要眼睁睁看着哥哥在他面前，再次走向死亡吗？

        “但任务不止于此。你还得让他彻底爱上别人，对你毫无留恋，自动远离。

        沈清彦没有推开他，只是抱着。

是哥哥的声音。

        “惩罚发。”

        沈灼怕自己一松手，怀里温热的就会变成一缕烟，又不见了。他也怕这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屋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空的。

        “别惊讶，年轻人。你不仅不能爱他，还需要让他逐渐远离你。如果再次爱上，结局将与前世无异――他依然会死。”

        沈清彦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凭着本能，一下一下地，拍着弟弟的后背。

        那是一张更为青涩、也更为纯情的脸。不像后来那般被生活磨砺得削瘦锋利，只剩下一把骨。

        他心里一慌，眼睛不知往哪里看，最后落在了沈清彦的肩膀上。

        把哥哥拱手让人？

        “沈灼！你怎么了！别吓我！”女人声音里是濒临崩溃的恐惧。“快！快打120！”

        系统没有骗他。

        沈清彦子抖了一下，抬起手，掌心落在弟弟柔的后脑上，一下，又一下，顺着发往下抚。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没有……没有，就让我抱一会儿。”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啊。我就在你面前。是不是噩梦了？”他轻声猜测，“还是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跟哥哥说，哥哥帮你。”

        “沈灼，你鼻血了！”

        “你面前的，是沈清彦对你的好感度数值。若该数值归零，阶段目标达成。你可以执行系统分任务以获取点数，兑换。”系统平铺直叙地介绍着，“如需额外资源，则需用好感度交换。交换越多，他对你越疏远，你离目标也越近。”

        沈母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煎从厨房走出来，声音尖锐。快步上前，一把将沈灼从沈清彦的怀里拉开。

        惩罚？他在意识的洪中发出质问。

        什么？

        “哥。”他的声音闷在沈清彦的肩膀上，带着哭腔，“我好想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分开的日子太长了，长得像一辈子。害怕和想念，像山里的雾，让他看不清前路，也找不到归途。

        白色的衣服上，红色的血正在散开，像一朵慢慢开放的花。

        “简单说明一下你的任务。在这一世，你不得对沈清彦产生任何情感依附。”

        “你要的，是引导他爱上别人，彻底脱离与你的情感纠缠。如果过程中你产生情绪偏移，我们将强制校正――以电击形式执行。”

        怎么可能。

        一黏糊糊的东西从鼻子底下下来，滴了下去。沈灼抬手去摸，手指尖碰到的全是。更多的血涌了出来，顺着手指，一滴一滴地，掉在口的衣服上。

        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一黑，子不听使唤，直地往后倒。手和脚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