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岚回去看，只见吧台那里挂出了一个灯牌，闪着“高尔夫挑战”几个字，旁边围了一圈男男女女，面红耳赤，看着就是喝多了。

        额渗了一点薄汗，季岚终于喝完十二小杯，火热烧进了胃，她不太舒服地撑着吧台，眉紧锁。

        眼前的杯架换了一个，十二杯，高尔夫第二。

        有人叫好，有人口哨，后山崩海啸，季岚在这种喧杂的模糊里继续晕眩，却坚持着又去拿酒。

        --

        打发不走，严婧瑶心里更烦闷了，突然看见吧台那边亮起的高尔夫。

        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季岚转离去。

        严婧瑶不关心，兴致缺缺，好半天才抬往汹涌的吧台那里瞟了一眼。

        口气平稳，季岚还是冷淡，但执着用在了严婧瑶的上，“我有话想跟你谈谈。”

        此起彼伏，铜锣湾的夜晚就是兴奋剂，也不知是哪个傻瓜又去挑战了高尔夫。

        阴阳怪气，严婧瑶好似看戏，摊开双手搭着沙发靠背，挑起角，“你不会喝酒关我屁事，出门右转，不送。”

        冰还没有化，她的心还在疼。

        聚焦的灯光下，她最熟悉的那倩影翩然而立，手腕皙白，抬起那一杯酒往嘴里灌。

        吧台那边爆发出一阵浪涌般的呼喊。

        雪白的颈子逐渐扑起一层淡淡的粉红，季岚微微息，撑着吧台，竭力维持清醒的矜持，眉目间却已染了醉态的妩媚。

        口中酒热挥发，她趴在了桌上，枕着手臂，愣愣地盯着空空的酒杯。

        “……”

        轻蔑地一瞥人群，风情万种，她抬仰起下巴，一杯入口，辛辣火热。

        “喝！喝！喝！”

站了好一会儿，才一咬嘴，“我有话想跟你说。”

        眼波如丝，无意识地，清媚的撩人。

        周围全是起哄的男男女女，季岚从没这样喝过酒，她一杯一杯喝，每次一饮而尽。

        季岚？！

        “……”

        真的走了，严婧瑶一下了气，浑都好像没力气了，她抬起杯子，继续把剩下的威士忌喝完。

        跟之前相完全不同的样子，季岚眉心又蹙了蹙，心里有些刺刺的难受，严婧瑶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扭过不再理她。

        “那你喽。”

        本能对这种寻欢作乐的人群有种不安全感，季岚皱了皱眉，抿，好半天才回过，对严婧瑶说：“我……不会喝酒。”

        “你！”

        酒是酒吧里常见的，度数不高，每杯只有十毫升的量，十二杯，只是高尔夫第一。

        “……”

        工作之余，只有酒生的微醺醉意才能麻痹神经，严婧瑶逐渐让自己不再想季岚，尽情释放这种淡淡的酒醉，想把季岚一点点抠出脑海。

        又是沉默，酒吧喧嚣在两人之间穿梭，严婧瑶瞪着她，那双眸还是那么清那么澄澈。

        冷而艳，她夺去了周围所有人目光，更大更汹涌的呼喝声摧枯拉朽，荷尔蒙的气息油然而起。

        “那我等你。”

        “行了，季教授，”她故作淡然地朝后靠，翘起二郎，眉轻挑，随意地一抬下巴，“看见那边没？你要是能喝完高尔夫，我就跟你回去。”

        还是没有结束，季岚深呼，迷媚的眸挑了一眼上酒的服务生，在他惊艳的目光里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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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锋芒，可严婧瑶就是不争气地了，在季岚面前她总是弱势，“……我不回家。”

        嘈杂围在耳畔不停打闹，入口的酒是果甜，但很快觉得咙发，她开始有点晕眩，左手不得已悄悄抠住吧台边缘。

        宁静得没有烟火气，淡如水，渺如烟，刺得她心里一疼，不禁微微握紧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