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等梁玉树挂电话，就收回了视线，准备离开。

        季庭芳倒是没听见后面的话，但看着平时脾气一般的梁玉树居然这么有耐心，季庭芳的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看热闹的兴致。

        周律微笑着说：“我家里还有好多这样的本子，都在画室里放着，你想看我再拿给你。”

        梁玉树形一顿，她想回复什么，季庭芳已经离开了。那句调侃像这湖边的雾气，而冰凉，贴在梁玉树的肤之上，让人不适。

        “是啊，业于勤啊。”周律笑着，受伤正拭着其中一本画本上的灰尘，她递给梁玉树，“看看？”

        她看着眼熟，认出了其中几个，只是不敢确定这是谁，只好看向一旁的周律。

        梁玉树声音放缓，语气不自觉温柔：“我来洗漱了，你先睡吧。”

        上次离开她是被赶出来的，再次来是被郑重邀请来的，站在门口，梁玉树的心绪翻涌。

        周律答应得很爽快，“十分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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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玉树正翻看着周律的画本，她点点，由衷赞叹：“画的真好看！”

        梁玉树有些惊讶，“你家里还有个画室吗？”她想起每次去周律家，好像都是为了.....这让她去了好几次了，活动范围都仅限于客厅和卧室。想到这儿，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只听见周律继续笑着说；“是啊，我喜欢在里面画画。”

        一间四四方方的房间，竟然挂满了油画、速写，甚至还有几幅国画，梁玉树诧异地看向后的周律，问：“你画了这么多画啊？”

        “嗯嗯，你起的好早哦。”那周律感叹，继续说：“你也多睡一会儿，昨天我们――”

        就这样，梁玉树约好了去周律家看画室。趁着还有一天假，梁玉树直接跟着周律回了家。

        回程的路上，周律和梁玉树坐到了一起，大家自觉给这俩人腾了空间。在同学们热烈的聊天声中，周律靠近梁玉树，压低声音问：“我画的好看吗？”

        电话那天还没挂，周律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愣了几秒，梁玉树随即接过电话，答：“我上回去。”

        那似乎也正迷糊，问她：“玉树，你在哪里呢？我醒来了就看不见你……”

        “那我能去看看吗？”梁玉树问。

        梁玉树懒得避讳，直接接通电话，问：“怎么了？”

        临走前，她故意拍了拍梁玉树的肩膀，揶揄：“哎呀呀，梁玉树，你真是白长这么高，白张这张脸了！”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来，梁玉树掏出手机，亮起的屏幕显示来电人是周律。

        周律打开门，房间内的布局一览无余，还是那张熟悉的沙发，还是那个熟悉的电视机......周律领着她进了另一个小房间，梁玉树这才看清这画室的布局。

        梁玉树接过来，随便翻看了几张，发现画本上有她的速写，也有几个Q版小人。

        挂掉电话，梁玉树的口起伏，愤愤地踢飞了脚边的石子。再回看湖，镜面般的湖水骤然碎了，泛起一圈圈涟漪。

        梁玉树捂住了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