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太的父亲和母亲在老宅住，原本就小老太和保姆小邓住在这儿，现在又多了他和妹妹，倒是热闹温馨起来。

        他抱着妹妹躲在远发抖，死死捂着妹妹的嘴。

        小老太乐，“对喽，这你都知。”

        就连三岁的妹妹，也会很利的用中文喊“哥哥”。

        他笑起来，纯真又快乐，语速很慢，说出了来到这片土地后第一句完整的话。

        “玉，不好，我，可以，她，不要。”

        他抬起，“这是什么文化，我没有听过。”

        小老太在纸上轮着写了四五个用作名字的好字，刚刚还怎么都行的少年突然变得挑剔起来，这也不对，那也不好。

        他惊异地看着小老太，又去看她手里那本封破掉的古书，可惜上面都是文言文，繁字，晦涩难懂。

        “我有点后悔，煜这个字太大了，我怕你妹妹压不住啊。”小老太坐在院子里嗑瓜子。

        “哎哟，这是个皇帝命啊，这么看这字还有点小了。”

        “什么斯？”小老太摸摸脑门。

        那天他带着去妹妹接种疫苗，小老太说，给他们留半碗红烧肉。

        后来，小老太带他们去照了张相片，没多久，就变成了两张印有他们相片的小卡片。

        小老太很享受这种夸赞似的，“那当然，不过现在是‘我们国家’了。”

        “你们国家的文化真厉害。”

        他照例问，“意思？”

        “要是你们分开了呢？”小老太好信儿，问。

        保姆小邓的尸被随手丢进来，砸破了门，紧接着，小老太被一刀入心脏。

        他不假思索报上一个时间。

        “太阳……光照……”

        小老太搞不懂，也不和他在这上面争，“那咱换一个字，我再给你想想。”

        小老太笑：“瑾，瑜，都是美玉的意思，人常说怀瑾握瑜，就是说这个人有玉一样美好的品德，正好，两个名字是一对儿。”

        “这是个可怜孩子啊。”

        他早该知的，任何地方都不是他的归宿，死亡才是。

        “哎，就是说，有的字只适合命格大的人用，要是命格弱一点的，可能会担不起，反害了自己。”

        说着，她想显示自己本领大，又翻找起来，只是这下眉越来越紧。

        红烧肉还在桌上呢。

        “她――是――我的――太阳神。”

        小老太教他说话写字，很快他把话说的和本地人一样好，又被拉着剪短了发压直，倒真进这个国家了。

        她指指纸上画的一堆复杂格子的其中一个，“这是父母早亡。”

        不料这一次，他摇，“不，不要。”

        他抱紧妹妹。

        再指一个，“这是无子无女。”

        他问：“瑜，意思？”

        “是光照的意思，天上的太阳照下来，就是煜。”

        他垂眸笑，“我觉得是好事，小煜只要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过很好的生活，剩下的她都会勇敢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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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辈子，是不断的和亲人友人别，富贵天然倒是没得说。”

        他一度以为，那就是他们的归宿――在这个城市居住，生活，找一份工作养活妹妹，让妹妹读书，快乐长大，像原本就出生在这里的人。

        直到一伙人闯入院子，距离他们来到这里还不足一个月。

        小老太在纸上写好，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念叨一边又往纸上写，没一会儿又去翻连封都破掉的书。

        他喃喃，重复几遍，猛的抬起，“太阳，好，煜，好，这个。”

        他是天生的灾星。

        “皇帝……”他思考了一会儿，“就是我们的王，是不是？”

        “命格是什么？”他又问。

        又指一个，“这是手足分离。”

        “她，我的，赫利俄斯。”

        “这……算了，你妹妹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我呀，还真懂点，能给她算算。”

        小老太在纸上唰唰写下。

        那些人说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语言，在院子里乱翻乱砸。

        玉是供人赏玩的东西，他知，这样的东西有他一个就足够了。

        “煜，这个字，怎么样？”

        “不会的，我不要离开小煜，除非我死了。”

        他不知怎么表达，不过坚决的态度足以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