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去，红袖把菜摆好：“少夫人先吃吧，东家还得出门办事，晚上估计回来的迟，小姐的药下人会按时熬好送来。”

        红袖说完，就从柜子里拿了件披风，紧跟着宋阮郎上车。

        车里，宋阮郎闭眼靠在侧上，红袖自小陪伴左右，自然能感觉到她心事重重。

        “东家跟少夫人吵架了？”

        宋阮郎没睁眼，反问：“你如何知？”

        “从少夫人来东院，东家话少了，也不笑。”红袖故意拿起腔调，又说：“但是东家又心疼少夫人劳累，早上一火烧给了南院夫人。”

        宋阮郎掀开眼，看着古灵怪的红袖，沉了口气：“原先我觉得她该我心疼，后来就觉得她不值得。”

        宋阮郎从出门后就开始忙碌，一直到落幕，又被人拉去青楼喝酒。

        都知宋阮郎是个女子，但谈生意总是要可着自己的心情来，也就不顾她是什么份了。

        旁边人左拥右抱，宋阮郎故作无事地喝着闷酒，等人都领着姑娘上楼，宋阮郎才被红袖扶上车。

        一进东院，卧房里灯火通明，梅娘掌灯等在房中，盼哥打从晌午后就没再醒过。

        听到踉跄的脚步声，梅娘开门一看，寒雾黑夜里宋阮郎脚步虚浮。

        “少夫人，东家有些醉了。”

        “快扶到房里。”

        梅娘把盼哥放到最里，蹲下脱去宋阮郎的鞋袜，托着后脑勺把人放躺，“红袖你也去睡吧。”

        “少夫人，要不我把小姐扶到客房睡吧，以免打扰到您。”

        梅娘望着微醺的宋阮郎，眼里悠悠升起温色：“东家品我知，即便喝醉了也不闹人，你回房吧。”

        红袖犹豫地关门离开，梅娘倒了一杯水给宋阮郎喝下，悉心为她去嘴角的水渍。

        宋阮郎懵懵懂懂的睁眼，眸光纯净如同婴孩，与白天摆着脸时大为不同。

        梅娘被她看得心加速，把原来的被子盖在盼哥上，又拿出一床被子与宋阮郎同盖。

        之后灯，躺在床外侧。

        梅娘脸向外枕着，后脊贴着宋阮郎的子，隔着薄衣，能清晰感觉到彼此的温度。

        她不禁走神，想起宋阮郎七岁在席上误喝了烈酒，结果醉得一塌糊涂，最后被她领回自己房中小睡。

        宋阮郎小时就被当男儿教养，极少穿花裙，着血玉宝石的额子，上穿着金丝红袍，给她脱衣裳的时候，梅娘都有种应该羞涩的错觉。

        那时宋阮郎就跟她亲，像个跟屁虫似的喊她梅姐姐，长辈们有时开玩笑说：以后让梅姐姐给你媳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