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后来十天半月见不着薛燃的人影，一见面就是要钱，且钱的数额越要越大。

        锡纸，大黄，一连串耳，手臂上好几个烟印迹，还有他连长相都记不住的初恋的名字缩写纹。

        薛燃一滴眼泪也没，红着眼睛瞪着言诚一，腰杆得笔直，倒是言诚一打完后，又心疼地抱住薛燃一顿安抚。

        直到一年后，言诚一才打听到薛燃亲生父亲已经病逝，就在他失踪的那段时间里。

        直到有一次薛燃失手把同学打成重伤，言诚一冷着脸从看守所里把薛燃领回来，不听薛燃解释，用绳子绑着他狠狠地抽了一顿。

        那天，他笑着和言诚一打招呼，还和一家人在主宅吃了个和谐的晚餐。

        薛燃的嘴角挤出一丝不合年龄的讥笑：“你知那个人说什么吗？说我妈是女，说你爸是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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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岁那年，是薛燃噩梦般的一年，没心没肺，冷情冷感如他都差点没支撑过来。

        言诚一知，要坏事了。

        言诚一这些年无一不在检讨自己，是不是关心给得太过，让小孩儿逆反心理更加严重，但他的确不是一个温面善言的主，只会一味地钱和收拾烂摊子，久而久之，薛燃不再听他的话，他只能动用强力，薛燃服从，比如金钱制。

        这一年他破天荒低下找言诚一要过好几次钱，却闭口不谈要钱的理由，言诚一有些意外，却也尽量满足，只把这钱当作十八岁成年礼。

        言诚一怔了怔，：“你听别人瞎说什么。”

        薛燃失联一个月，言家上下都提心吊胆，生怕小祖宗出了什么事，然而一个月后，薛燃却自己回来了。

        薛燃基本不愁吃穿玩乐，因为言诚一会满足他所有要求，但要钱不行。

        言诚一万万没想到小小年纪的薛燃会生出这么大的误解和恨意，那晚上他失眠到天亮，也是从那天开始，言诚一对薛燃的教更加严厉起来。

        薛燃却在叛逆的路上越走越远，狐朋狗友越交越多，女朋友一月一换，打架翘课更是家常便饭，和很多不良少年一样，有一段非常中二，非常非主的青春――

        薛燃挣脱了言诚一的拥抱，恶狠狠：“我妈为了荣华富贵背叛了我爸，不是女是什么？你爸被我妈勾引，不是嫖客是什么！”

        他索将薛燃禁在家十天，断了所有联系，只靠程楷传话。

烟，打打架，言诚一最开始也并不十分严厉，反倒还薛燃，薛燃要什么有什么，要多少给多少。

        那恶言相向被薛燃打成重伤的同学很快转学不见踪影。

        直到十天后，薛燃从蝶院出来，直奔言诚一的公司，一椅子杂碎了言诚一办公室的玻璃门，将言诚一揍得鼻青脸之后，悻悻离去。

        当然，现在的薛燃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混混小痞子，但他依然不知天高地厚，手臂的字母纹被他改成了亡灵少女，一个大大的骷髅和一圈真的毒蛇缠满整个右手臂，发看似中规中矩的黑色，但在阳光下隐隐发蓝，暗还挑染了一小撮银。

        赵小音在一旁哭成泪人，一个劲询问薛燃这一个月的去向，薛燃却笑笑不说话，对这一个月的经历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