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卢浮的那一次，我每一次遇到你，都是生命中永远不会遗忘的瞬间。”

        “那在你自己的眼里呢？”梦心之问。

        “活了三十多年，一直都没有找到生活的意义。”

        “那后来呢？”

        “这个问题，我们回再聊，我先把前面那个问题解释清楚。”

        “当然不是。”

        “那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一个一个故事听吧。”

        现在可不是胡言乱语的好时机。

        没有哪个二十岁出的小姑娘，会觉得【我喜欢你是因为和你有话说】这样的理由，是对爱情的最高礼赞。

        “哪一个？”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你再说我可能又要回去了。”梦心之很是有些俏地眨了眨眼睛。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有误会？你的志愿不是聂教授改的？”

        “直接摆烂不念书了？”

        快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不是准备要告诉我，有了我，你的生命才有意义吧？这样就太老套了。”梦心之有点被吓到。

        “没有诶。”梦心之绷着脚尖晃来晃去，“宣适哥有说过你的一些好话，偶尔有一两句是他自己说的，但大分是让程诺姐和我说的。”

        “对。那一天，我哭得像个神经病，也是在那一天，你说你是我的前女友。”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哭的。”

        “你最后去了聂教授给你填的学校，对吧？”

        “宣适在这方面一直都很有分寸的，程诺越是不介意，他就越是要和全世界除了程诺以外的任何异保持距离。”

        “你这么客气，我有点不适应。”

        “你对清华有执念？”

        在一起久了，老夫老妻了，或许还能感悟一下。

        “后来，我爸给我写了一封信。我隔了很久才有勇气打开。打开的原因，还是为了克服恐飞。”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此地，是真的不太行。

        “嗯，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谢谢你，没有再开口闭口聂先生，让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永远都那么若即若离。”

        “不是的。如果我的执念是清华，我多复读再考一年，哪怕考不上状元，以我的情况，想去清华的任何一个专业，都是没有问题的。甚至，我也可以重新通过竞赛和国家集训队，拿到保送的名额。”

        “那你呢？你是不是和你的前妻都没有办法保持距离？”

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当然不是。在国外的这么些年，我和我的父亲，一直都于失联的状态。我父亲改了我的高考志愿，让我和清华肩而过，也让我们的父子关系，陷入了冰点。”

        只是没有想过，这一刻，会来得这么突然。

        “是我自己填的，但在最后一刻，被我爸爸给改了。我连重新改回去的机会都没有。我有和你说过，我是我们那一年的理科状元吗？”

        “好吧。”梦心之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是的，我没有选择复读，但我也基本就没有在同济读。”

        “高考志愿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办法和我的父亲和解，更没有办法和我自己和解。”

        “谢谢。”

        “我跨年级申请了交换生。这个过程其实前前后后也有一个月，但我爸爸始终也没有和我解释过，他甚至都没有和我说话。随着我背井离乡，我们之间的误会也越来越深。”

        “你的高考志愿不是自己填的？”

        “我？”梦心之很是有些惊讶：“你该不会想说，是我小的时候，在卢浮遇到你的那一次吧？”

        “我还是继续讲我的故事吧。”聂广义稳定了一下情绪：“一直以来，我都不知我的父亲为什么要这么。他当时也没有解释。或者说，解释了我也听不进去。我和我父亲的关系，一直都是很好的。那一次，算是毁灭的打击。”

        聂广义感觉自己的心脏受到了暴击，大脑又开始有语无次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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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飞机上，看了聂教授写给你的信。”

        “对不起，我应该首先考虑你的感受，而不是说话的逻辑，以及怎么样能最快速地把事情梳理清楚。我的意思是，我和我前妻的故事，得在我和我父亲关系的大背景下告诉你。你其实还是这件事情的亲历者。”

        “是他改的。但也不是毫无理由，站在我的角度，如果他好好和我说，我也不是不能原谅。只是他一直也是自责的，以至于怎么都开不了口。”

        “就是为什么会喜欢你的那一个。”

        她对聂广义一直都是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