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转头看向林胜泉，林胜泉对着他缓缓了摇了摇头，而后对着李养纯说道

        林胜泉骤然一沉，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凶戾，盯视着李养纯。

        “退不退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现在我们不能退，也退不了。”

        李养纯向着四下看了一眼，轻叹了一声。

        “延安府我们的人可不少，李自成、过天星、争功王都还在延安府，足有十万人。”

        李养纯面色难堪，苦笑了一声低声道。

        李过还想再度请命，但是一旁爬天王林胜泉却是按住了他的肩膀。

        李养纯没有说话，而是先抬手下令屏退了左右。

李过心中一沉，他清楚李养纯为什么这时候看向他。

        “闯王是在下一盘大棋，现在正是布阵的阶段。”

        “你是说……”

        林胜泉自然是有所印象。

        林胜泉和李过对视了一眼，而后重新转过头来，皆是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如今整个陕西，就剩下我们几支孤军再战？”

        当下也不再犹豫，上前了一步双手抱拳，请命道

        “闯王是什么意思？！”

        “不过此事务必要保密，说出去难免会引得军心浮动。”

        很快，整个望台之上只剩下了李养纯、林胜泉、李过三人。

        李养纯没有躲避林胜泉的目光。

        李过脑海之中思绪翻腾，多年的征战让他养成了果决的性格。

        李养纯此时想通了关窍，自然是摇头拒绝，摆手道。

        林胜泉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无奈，虽然他不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他作为一营之主，也是猜出了一些东西。

        “凤翔府两营加起来不过两万人，我们就是和他们合兵一处也到不了五万，陕西的官兵加起来都有两万？”

        局势已经是骑虎难下，不是因为守山的失利，而是因为李养纯此番前来就是奉了高迎祥的命令。

        李过目光闪烁，他没有言语，他想起了之前的军议。

        “四哥，这支官兵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

        “如若李叔不信，尽管可以派人去问我部下军卒。”

        “这一战不能打，我们没有赢面，趁着现在伤亡不大，召集精骑、马军突围退往凤翔府还来得及。”

        这支官兵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古怪。

        毕竟李过现在和他一条线上的蚂蚱，他如果败了，他们三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无论是战法还是战术都完全是不像以往的官兵。

        “延安府距离西安府最近，陕西的官兵第一时间肯定是想要解决延安府的人，官兵短期之内没有精力来管我们。”

        林胜泉的地位不够，不足以知晓真正的计划。

        他们大部西进，但还是有不少的营队留在河南、湖广、山东、四川、南直隶等省之中，或四处游击，或啸聚山林。

        那些官兵的眼中大部分都只有军功，一营首领的人头足以使得其平步青云，战败之后就是想要投降保命都是一件难事。

        “事到如今，说给你们听，应该没有问题了。”

        “你应当发现，官兵现在正越打越少了吧。”

        “你还记得留在各地的营队吗？”

        李养纯面色稍缓，沉下心来，他也知道李过没有撒谎，也没有道理隐瞒这些事情。

        “官兵现在正在进攻西山山顶大营，按照之前的情况恐怕山顶大营支撑不了多久，小侄愿领本部精骑驰援。”

        “李叔容禀，从平凉府到巩昌府，官兵追击途中，小侄从未见过这种羽箭，官兵也从未放过火炮，用过战车，这些东西小侄也是第一次见。”

        “我们都是棋局之上的军棋。”

        刚刚他看向李过想要问究，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闯王领大军于洪承畴决战三原其实只是虚招，只是为了将官兵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关中。”

        众人都想往陕北走，或是留在庆阳府，但是李自成却是力排众议非要领兵南下，恐怕就是知晓这件事。

        “真正的目的是东出潼关，再入河南省，约定时间就在十月，现在算算时间，八大王应该已经破关入了河南，闯王应该也领着大部往东而进。”

        林胜泉上前了一步，面对着李养纯沉声说道。

        “官兵隐藏颇深怨不得贤侄，贤侄尽管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