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丢开笔，向左转动椅子，把两条高高地搭在桌上，神情傲慢地说。

        她与那家人没有感情，谈不上母女情深，只有亲生母亲在世时，与陈国宏的关系算是亲近，若是对他不闻不问，倒是不可能。

        那一夜视频通话过后，他本打算迟几天回去，像是这样，就能挽回一点面子。

        付荣被抓包，却是无畏无惧，得意地笑起来。

        “不要。”

        陈文清眨眨眼睛，想要看清她那被夜色晕染的五官，可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如直接勇敢地走向她，靠近她。

        “只要能离开付荣，哪儿都能去。”

        而因为天气原因，私人飞机不可占用航，于是他改坐最快的一班客机。

        陈文清走下楼，脚步气力之大，似要震碎这栋楼。

        今天早上，继母带着妹妹去到餐厅，与她说陈国宏失踪了，公司也被查封了。

        “所以呢？”

        钟月笑了笑，小声地问。

        付荣扔掉球杆，松开了脚。

        “我们逃走吧。”

        她对于母女俩假惺惺的眼泪，没有多少感。

        “三千万？你什么意思？”

        “与其问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把你爸欠我的三千万还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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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知多说无益，摔门而出。

        这不以为然的样子把陈文清气得够呛的，直指他的鼻子骂。

        “难第一次的三百万，不是你开口要的吗？”

袋，我还想跟在您边，给您办事。”

        付荣动了动肩膀，窝在椅子里，用着轻飘飘语气反问。

        “我想活下去，这是唯一的原因。”

        “钱是到他手里，我一钱都没有拿。”

        “那原因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吧，我想帮你。”

        看到这幅嘴脸，陈文清气不打一来。

        他试图听歌看书，一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但飘忽的心绪，总会飞到钟月的脸上，不禁使他想起那天在俱乐，钟月跪坐在自己跟前，说的那些话。

        陈文清不由地愣住，只因看到钟月像是一位一去不返的壮士，面对末路，眼神中亦是充满着决绝与坚定。

        “听不懂。”

        “他的公司破产了，是你的吧。”

        “我不能离开付荣。他需要我，我需要他。”

        陈文清坐到钟月旁，看着钟月炯亮的双眸，将心底的愿望说了出来。

        付荣转动手中的钢笔，笔尖反复点在纸上，却始终没有落墨。

        她们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倒影，在这一刻，似乎都明白各自的难言之隐。

        “是你要给他的，关我什么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玩下去也没有意思。

        “不爱。”

        夜晚的山林不似白日那样清丽明朗，而是孤寂黯然。

        在回程的路上，付荣的心难以平静。

        “你不要装了。你把他藏在哪儿了？”

        陈文清觉得付荣像极了地痞无赖。

        他想着某个人，想得心烦，如今还有人找事儿，就更烦了。

        “去哪儿？”

        可等他知钟月被陈国宏打晕了，他一心就想着回去。

        付荣摊开手，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的照明灯无法点亮天空的星宿，也无法照耀钟月的心灵。

        她不是心歹毒的人，也不优柔寡断的人，给钱纯属卖个面子。

        “你爱他吗？”

        她走去杂物房，找不到人；走去厨房，找不到人；走去后院，便看到钟月坐在台阶上，微微歪着，呆呆地看着前方的一片空地。

        她们好歹哭了一下，为了捧捧场，陈文清给了三万块钱，把人打发了。

        她在房间里找出四五个摄像，并且一一踩碎，扔到付荣面前。

        陈文清的猜想是对的。

        “你在我房间里装这种东西，你是变态吗？！”

        “你爸问我要钱，可不止一次。”

        钟月摇摇，苦笑。

        她们在哭诉的过程当中，半句不离钱。

        “你要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