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公交站，距离档口还有三百米左右的路程。

        她们眼疾手快，还咄咄人，非得抢别人手里的。

        “大妈，你刚从山上下来呀？你土匪啊！就是喜欢和人抢是吧？你手里拿那么多件，烧给你老穿啊？你几个男人呀？够不够穿呀？咋，想揍我？你也得看我男人同不同意！呐呐呐，那个就是我男人。看到没有？沙煲大的拳！不想挨揍，你就少惹老娘！”

        龙珣嫌弃地把脸撇开。

        小草把它递到龙珣的嘴边，热切地说。

        人越是密集，她越是高兴，仿佛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地球上存活不多的同类。

        小草羞赧地抚了抚发，说。

        大妈看向龙珣时，龙珣恰好也看向大妈。

        小草狠狠给对方剜一眼，然后快速结账，牵着龙珣闪人。

        “是啊。我十六岁就出来了。那个时候，我一个女孩儿，无亲无故，年纪小，人又傻，就被很多社会上的老油条占去便宜。他们知我穷，缺钱，就把很多脏活累活给我干。他们以为我会为了钱而忍气吞声，但是他们忘了兔子被急了也会墙。我闹起事儿来，很疯的。你刚刚也见识过。其实，我并不是想要变成这样的。因为我知除了我自己，没有人会为我撑腰。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让我必须彪悍得像一疯狗才能保护自己。当然，我本也是这样的人。反正，谁对我好，我就对睡好；谁对我不好，我也对谁不好。你别嫌弃我，也别害怕我。你是我男人，我会对你温柔的。有首歌不是这样唱的嘛：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

        小草抬，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答。

        小草把手举累了，龙珣还是没有张嘴。

        龙珣发现，小草总爱粘着他，好像恨不得与他为一。

        男人神色恬静，和正在厮杀的女人完全不同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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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僵持了好一阵子，小草最终把手放下，不高兴地嘀咕。

        第一口，是要给最爱的人吃。

        走远之后，小草一步三回，查看那个大妈是否追了上来。

        小草扭，看见龙珣眼神轻佻，嘴角笑。

        听着小草的唠叨，龙珣才知她这么彪悍地与人争抢都是为了他。

        小草一边搂着龙珣的右胳膊，一边嚼着富有韧劲的面。

        “不吃拉几把倒。”

        霸总因为破产，失去了豪华且专属的代步工。

        “宝宝辛苦啦。”

        他那幽冷、阴郁的、警示的眼神足以吓退任何生物。

        别看小草年纪轻，她骂起来人来，小嘴是抹了屎。

        小草立即迫不及待地打开油纸袋，用手指从里捻出一小块豆沙锅盔。

        她慢慢嚼着，不知不觉把小分压在他的胳膊上。

        “怎么，没见过骂人呀。谁叫她惹我。现在多得是倚老卖老的人。我可不是说老人不好。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说的是坏人变老，而不是老人变坏。还好，我现在有帮手。你呀，站在那里，就像是气势威武的大将军。以后，我倒要看看以后谁敢欺负我！哎呀，不说那些啦。我刚刚给你买了好几件衣服。我摸着很凉快，是那种透气的。你可以当作睡衣穿，也可以当作外出穿。可方便啦。哎呀，对啦，我还给你买了内……”

        所以，小草牵着龙珣，龙珣拎着东西，从地铁公交辗转至家。

        小草和许多大妈们抢占十块钱一件的男装。

        “你在外面经常受欺负吗？”

趣。

        小草虽是心疼她的男人，却也心疼她的荷包。

        龙珣提着小袋大袋，站在人群的外面，一边抽烟，一边等待。

        “哎呀，你吃嘛，你吃嘛。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