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真绘当然对他言听计从。五条悟随心所，任何事像全凭心情，不计后果，只是，他们的动静似乎从第一晚之后便消失，不知是什么都没，还是刻意不发出任何声音。

        我没什么可介意的。

        “不知。”五条笑着，“只是试探。”

        自那一晚与昔日同窗聚餐结束，撞见五条老师与伊藤真绘在客厅接吻，已经过去三天。五条不愿提前回校，他的理由是“难得回家，就当作休假吧”。

        “好问题。”五条说，将车子熄火，“但这个问题我同样不会回答你，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好了，回去吧。”说着，他直接下车。

        “我不会直接告诉你原因，这没有意义。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你知我在想什么？”

        您不介意我的脑子里在想她？

        五条悟从后视镜看他们，他的目光平静，语气却促狭，“别板着脸啊，太严肃了――不开心？”

        伏黑费力地思考他们的对话。他本弄不清楚五条在想什么，五条又是什么意思。

        伊藤真绘没有说话，似乎若有所思。伏黑惠的口闷热，他像在挑衅，没有后悔的余地。

        他只是不敢深入去思考。

        伊藤真绘奔跑起来像蝴蝶，伏黑惠终于将目光落在她的上。

        “太假了。”五条打了个方向，“控制下你的大脑吧，那些声音我听到一清二楚，实在是吵得可以。”

        伏黑惠深呼，忽然感到愤怒。像那一晚的愤怒。

        伊藤真绘的黑发被风撩动，她将碎发拨弄到耳后，茫然：“你们在说什么？”

        他们都没有回答她。

        “那么，老师你呢？您是望，还是喜欢？”

        您不在乎她吗？

        模棱两可。

        伏黑问：“您不介意？”

        “什么都没想。”

        难……

        一个成年人，成年男人，想要对自己进行伪装，欺瞒他的情绪，简直易如反掌，何况眼前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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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贴心：“但现在确定了哦。”

        伏黑低。

        他们都着制服，高挑的男人，小的女生，两纤细背影，充满异样的和谐、般。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接着消失不见。

        看不见五条的眼睛，他的嘴角上扬，微笑着。这样的笑容，看不出任何意味。与他平常的笑容几乎没有差别。

        他知这是因为什么。

        暧昧不清。

        “哈哈，在想什么？”

        “你也说了――我是老师嘛。除了必要的实践教学，对学生进行心理辅导也是职责所在。”

        伊藤真绘回神，神情颇为值得玩味，她看了看伏黑，匆忙下车，去追五条悟的背影。

        五条悟罕见地沉默两秒。

        伊藤真绘的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伏黑光凭想象就能描绘她的轮廓。伏黑目不斜视，看窗外，看前方，持续不看她。

        五条这是在对他说话。

        车子停下，进入校区，风静止，空气开始缓缓动。已经入秋，仍残留暑气、一份燥热。

        伊藤真绘更为茫然，而五条无声笑了笑，“我没什么可介意的。”

        问的突兀而直接。

        伏黑的心咯噔一下。

        而当事人，最关键的当事人，她一脸懵懂，眼神依旧纯洁，她看向五条悟的目光，却热切到无遁形。崇拜，尊敬，爱慕……还有，还有什么？

        你觉得呢？

        “你觉得呢？”

        “冲动，望，喜欢。先去弄清楚这三者的区别吧。”五条说，“你也要学会一个大人了啊，惠。”

        比方说，那双眼睛――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

        繁华的街向后退，逐渐远离市区，汽车驶入空旷的公路。伏黑惠沉默片刻，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什么起伏的情绪。

        伏黑惠在心中无声冷笑。

        “……您不在乎？”

        五条在笑，这代表什么？

        自己去寻找？

        “你很少会说这些话，五条老师。”

        这三天，伏黑多数时间在房间闭门不出，分明是休假日，因为多出一个人、一视线，房子就变得格外拥挤，令人局促。与这两人在同一屋檐下，伏黑只感到难以言喻的窒息。

        伏黑的声音没有起伏：“您作为罪魁祸首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吧？”

前倾，五条悟从中央后视镜看她，她与五条对视，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