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叛逆和骄纵在连音那里是无往不利的武，也是连音喜欢逗弄的乐趣，可祈月却像拆解玩般，三言两语就卸掉了她的铠甲。指挥棒再次抬起时，她条件反地并拢双，腰背得笔直――这是连音教过无数遍的标准跪姿。

        衣衣眼眶立刻红了，不是疼的，而是这种被突然看穿的感觉太过赤。

        祈月似乎看穿她的挣扎，指挥棒转而抵上她的锁骨下方，那里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吻痕，带着赤的占有和炫耀。

        “谢……”衣衣的执行卡在第二个字上。

        项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比连音给她的那珍珠项链还要宽上些许，像一动的月光制成的冰冷枷锁。衣衣本能地仰起脖子，却在项圈即将扣上时咬着下，抓住祈月的手腕，带着些委屈的鼻音问他：“会、会冰吗？”

        “谢谢祈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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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非常冰，衣衣瑟缩着，没忍住打了个嚏。

        祈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故意放慢动作，看着衣衣紧绷的指尖微微发抖，像只被雨淋的雀鸟。

        衣衣接过骨瓷杯，温热透过杯传递到她掌心。她低小口啜饮，这杯热可可微苦、不甜，就像祈月一样。

        祈月拿掉衣衣手中的杯子，单膝蹲下与她平视。这个高度让衣衣第一次得以看清他虹的颜色，是深深的黑，像阳光永远穿不透的夜。“最后一课，”他摘掉衣衣脖子上的项圈，指尖在那串温的珍珠项链上短暂停留，“Sub不需要抹杀本。只需要学会在正确的时候，让它们安静。我收回之前的话，连音把你教得…还行。”

        衣衣把半张脸埋进羊绒里，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日光气息。她逐渐意识到，传闻中大名鼎鼎的矫正师所谓的严格，并不是坚的铁，而是用尺子量好的透明玻璃罩……看似冰冷，实则连温度度都确控制。这个念让她心思和胆子又活络起来，她裹着披肩，膝盖抵住琴布往前蹭了半步：“祈月，你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

        “停。”指挥棒毫不留情地抵住她额，祈月淡漠地拒绝了她拐弯抹角的夸奖，“废话少说，先把项圈满三小时不抱怨。”他转走向茶几，倒了杯热可可，“以及，叫我祈月老师。”

        “他舍不得的事很多。”祈月的指挥棒轻轻拍在自己掌心，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比如纠正你说话时乱加后缀的习惯。”他托起衣衣的右手，“&039;好嘛&039;、&039;知啦&039;、&039;多得很呢&039;。还有不经允许的反驳和挑衅…”指挥棒的端突然落在她掌心，不重，但足够让她浑一颤，“这些，在我这里会挨罚。”

        祈月忽然觉得室内温度有些高。他见过太多被规矩压得失去本的Sub，但眼前这个边偷瞄他脸色边小口喝热可可的女孩，或许为他带来了另一种可能。就像最上乘的和田玉，既需要匠人的雕琢，也离不开玉石本天然的纹路。

        香薰机发出轻微的“叮”声，油的香气渐渐转变成温的花果香调。

        “第二课，”指挥棒最终不轻不重地点在她的锁骨，“服从和撒不冲突――”他俯，在她耳边低语的口吻依然冷淡而自持，“但必须在被允许的框架里。”

        “现在，”祈月退后几步，从绒布盒子里取出一条金属质地的项圈，“试试这个。”

        窗外清透的月色透过落地窗照亮了地板上两平行的影子，而衣衣在此时此刻跪得笔直，像一把终于调好弦的琴。

        衣衣的呼滞住了。

音……主人从来舍不得打我手心。”

        祈月起，手中的指挥棒最后点了点她仰起时的脆弱脖颈中央：“现在，可以说谢谢。”

        祈月皱眉，指挥棒敲了敲她肩膀：“第三课，Sub要对自己的负责。”他走向恒温柜，取出一条羊绒披肩，“连音惯着你在大冬天穿着薄纱裙来我这里的行为，”披肩落在衣衣肩，带着阳光晒过的蓬松感，“在我这里行不通。”

        这个距离让衣衣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洗衣香味，和连音常用的那款完全不同。她又开始回忆今早出门时，连音替她整理裙摆的手指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现在她明白了，那是两个Dom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是放风筝的人故意松开的线轴。

        祈月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影，别人家被骄纵惯了的Sub正裹着他的披肩，捧着他倒的热饮，脖子上挂着他选的金属项圈，却依然保持着连音教给她的那种憨、自由的姿态。

        祈月的手腕比她想象中温。这个认知让衣衣愣住，她原以为这个看起来像冰雕般的Dom，肤也该是冷的。祈月任由她抓着，另一只手将项圈不由分说地扣在她脖颈上。

        最终脱口而出时，衣衣自己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