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温度的幽灵。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他无声地说。这个世界从来就没给过我选择光明的机会。
不急,小兔。
我会给你足够的线索,足够的…安全感。让她即使不情不愿,也要走向他。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她眉
紧锁,明明眼底还残留着抗拒,脚下却不得不一步步朝着他预设的方向挪动…
君舍的嘴角就忍不住扬了起来。那一定很有趣――比一个人呆在冰冷的办公室里,应付来自柏林的愚蠢又无力的指令,要有趣得多。
“舒
堡。”他对着静立在门边的副官开口。
“在,上校。”
“那封‘第二版本’的,”他顿了顿,像是在为一场即将上演的新戏挑选台词,“三天后投递。”
“明白。”
“给她一点消化和困惑的时间。”
“是。”
三天。足够让那只小兔在“克莱恩让我去找君舍”和“克莱恩让我离君舍远点”之间反复撕扯,让那份困惑像面团一样发酵,也让对明确指引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君舍重新点上一
烟,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那双意味不明的棕眼睛。
――――――――
第三天下午,邮差的自行车铃声再次钻进了圣
丁街。
依旧是躺在金属盒子里的密信,但纸张边缘起了
边,像是被匆忙
进信封里,又像是经历了更颠簸的路程似的。
她的心
又加快了。
展开信纸。字迹依旧是克莱恩的,但笔划比上一封略急促些,连笔更恣意,墨迹在几个转折
洇开,仿佛写信的人时间紧迫,或是心绪不宁。
内容也短得像电报:
“……我知
,我之前对君舍的看法或许让你感到困惑。但局势评估后,他是我在巴黎唯一能托付你安全的人选。别再犹豫。你的安全比我的一切都重要。”
最后那句笔锋几乎戳破纸张。
俞琬
着信纸,一动不动。阳光从窗
进来,落在那些急匆匆的字母上。
这封信像最后一块被强行按下的拼图,试图把所有矛盾都拼凑完整――克莱恩是基于现实情况,才被迫改变主意。米勒调离,巴黎危殆,他别无选择。
逻辑似乎通了……可为什么,心里那种不安反而像被风
过的火苗,烧得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