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从小就稳重听话,怎么会……可是后来我想,是我这个当妈的没
好,没察觉到你们的心思,如果我早点发现,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这是林淑第一次直白地说出后妈这个词。
“妈,你是很好的妈妈,只是错在于我,我没有脸面联系你。”
“采淮。”她望着青年的眼睛:“你现在对妙妙,还是那样的感情吗?”
看到号码的瞬间,他呼
微窒,指尖悬停在屏幕上方,久久才按下。
“我养了你十几年,谢采淮。”林淑苦笑
:“我看着你从那么小的男孩,长成现在这样样子,我知
你是什么脾气秉
,当初赶你走,不单单是因为你对妙妙
的事。”
“周老师人很好。”
林淑离开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推门踏进纷纷扬扬的雪里。
*
那些深夜里的辗转反侧与痛苦纠结,自我厌恶如同附骨之疽,一遍遍地告诫自己,是妹妹,是家人,不是恋人,不是爱人。
替谢采崎时,他的心里满是隐秘的雀跃。
“不用了,谢谢。”
“没有?那这一年里,你半点消息都不发,是不是觉得这个家有没有你都无所谓?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后妈已经
不住你了?”
“还好。”
青年的声音很低:“我怕你听到我的声音会生气,我不想影响大家。”
“什么时候
眼镜的?近视了?”
在离开的那个雪夜,他也有过这样的自问。
他是你的恋人。
谢采淮闭上眼睛。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哑:“小妙。”
如果离得够远,时间够久,那些不该有的念
就会自己烂掉吗?
是恋人。
咖啡已经冷却,谢采淮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冰凉的苦涩
。
他坐了很久,直到服务员过来轻声询问是否需要续杯,才恍然回神。
“你……”林淑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到一个不那么尖锐的开场白:“学习很忙?”
她一直自认为对于三个孩子都公正公平,不会因为血缘亲疏而忽略某一个,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少了哪个都不行。
温馨的咖啡厅里,青年的声音像是
化在空气里:“我是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怪物。”
谢采淮猛地抬起眼,漆黑的眸子里掠过波澜,摇了摇
:“我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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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不甘心啊。
青年起
去前台结账,刚准备支付,屏幕上
出来一条来电提醒。
“半年前,有一点。”
“那个周教授对你严格吗?”
电话那
传来很轻的呼
声,然后是熟悉又遥远,隔着电波有些失真的声音:“大哥?”
毫无波澜的一问一答,叫林淑有些受不了,她直视着对面垂眸的青年:“谢采淮,你恨我吗?”
为什么不能是他?那个两情相悦,交往恋爱的哥哥,为什么不能是他?
“对不起,妈。”
而如今,强烈的爱
并没有因为时间和距离烂掉,反而扎
更深,爱慕与妒忌都是最好的养料,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缠得生疼,能剪开这条藤蔓的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