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杀意。

        也不知它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呢……

        就像之前在拜格瑞姆的办公室里的练习那样，将脉视作蛛网，沿着它追踪那短暂记忆中的路径，只要抓住关键的节点，就可以轻松地复现出……

        “教授，您还在吗？”

        倒影显然听见了她内心的想法，因为隔着雨林的迷雾，也清晰地传来了他带有怒意的喊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响起，或是直接来自她的灵魂深。

        她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置信。

        “问得不错，德莱叶。下个任务：找到我所在的地方，然后我就会告诉你答案。”

        艾莉雅想了想，对蜘蛛说：“刚才辛苦了。”

        再度被狠狠砸了一下的短吻鳄依旧慌忙逃窜。

        但最终，倒影什么都没。树叶洒下的阴影在他脸上晃动，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拜格瑞姆似乎轻哼了一声，但听起来倒不是讥讽，反而像是有些认可她所问的问题。

        拜格瑞姆冷静的声音又一次恰时响起。

        艾莉雅从池塘里爬出来的时候，倒影居然已经不见了，只有蜘蛛还留在原地。它的八条长蜷在侧，黑漆漆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发动同能力，按照之前的方式，又摔下来了一次，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觉得自己这次摔得还熟练的。

        倒影显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警惕地打量了一遍周的一切，然后抬盯着艾莉雅。他此刻以艾利亚的形象示人，原本就显得有些冰冷疏离的异色瞳孔中闪烁着明显的愤怒和……

        可以在场里控制兽人怪物，实在是她此前无法想象的事。

        “怎么样，和它合得开心吗？”他问她，脸跟着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模仿人类挤出一个冷笑来，但显然，他仍旧没有真正学会这个表情。

        艾莉雅紧了上的衣服。

        “请问……如果蜘蛛的记忆力那么弱，它是怎么到建立起这样一个真实而复杂的场幻境的呢？”

        和能够分析复杂全局的智人不同，蜘蛛对于周环境似乎只有着非常即时的观察和记忆。她看见它从断裂的枝桠间跃和躲避，看见它贴着的苔藓潜伏而行……他们达成了完美的平衡，像训练已久的舞者般同步，艾莉雅几乎觉得，她可以使它任何她想让它的事。

        一切倒。

        “讲。”拜格瑞姆回答得很迅速。

        例如，高高跃起，去往她的肉无法去到的地方！

        蜘蛛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然后独自爬回树上，继续默默吐丝。

        紧接着，她又意识到一件事：她是人，而倒影并不是，所以，这件事，只有她能完成吗？

        重新被吊在了半空中。

        “德莱叶，这是兽人型怪物的另一个特点：它们备人形，所以作为人的你，可以与它们脉相通；但作为兽的它们，脉结构又远要更加简单，不像人那样复杂、优雅且难以捉摸。”

        有大片的叶子在急促地拍打彼此，树冠被掀开，一阵清凉的夜风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袭入闷热封闭的雨林，艾莉雅猛地睁开眼，看见蜘蛛那庞大的躯自枝叶间腾跃而起，在半空中展开，一瞬间，几乎让她产生了一种天空被完全遮蔽的错觉。

        艾莉雅松了口气。

能依靠这些波动，在心中描摹出它此刻的行为。

        “艾莉雅，你――”

        艾莉雅被他的语气弄得有点发麻，紧张使她再次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如……如果你再乱来的话，我会再次改变场里的空间和时间，撤销你所……所的一切！”

        艾莉雅又一次开始拧衣服上的水，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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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倒影后，蜘蛛也从树上了下来，悄悄抬起了几只蛛。

        云散去，月亮再现，血蝙蝠倒退着掠行而过，死去的树木重获生机，枝桠上再度缀满红色的果实，倒影和蜘蛛齐齐回到了最开始对峙的原点，而艾莉雅……

        这句话让倒影的眼中聚集起了更旺盛的怒气，他的手臂微动，这个微小的动作让艾莉雅立刻警觉起来，她知自己必须好再次应对他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