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柳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外面的大楼仍亮着点点灯光，林其书的眉轻微地皱出一点弧度，平稳的呼拂过来，将章柳的锁骨烘得发热，她真的睡着了。

        舍友：“再怎么着也得三四千吧，不然也能叫包养？还不如去刷盘子。”

        两位舍友惊声尖叫，连忙问：“真的吗？被谁？”

        回到宿舍，今早只有第二节有课，一个舍友出门去了，一个正在一脸困倦地吃早晨饭，一个连床都没起。章柳开门进去，吃早饭的那个立刻审问了起来，问她干嘛去了。

        章柳玩一会儿手机，语气漫不经心地说：“我那个同学好像被包养了。”

        此时床上的同学姗姗起床，和章柳将刚才的对话重复一遍。

        舍友：“人家用手机用平板，刚发新的就买到手，旧的随随便便就丢掉了。”

        章柳没打算出柜，不吱声。

        三人八卦一会儿，舍友终于想起章柳的话，问：“你那个同学收了多少钱

        章柳激动得浑冒汗，背着包回学校宿舍，单手挂在公交车扶手上，脑海中从挽着林其书的胳膊出入高端场所，到自己人老珠黄被一脚踹开，然后目睹林其书左拥右抱新的年轻貌美女大学生。如此想入非非直到学校，章柳突然想到自己走前没看镜子，还不知耳光的痕消下去没有。

        章柳眼睛颤动：“啊？真的吗？”

        好多多，自然也有代价：这工作十分不稳定，抗风险能力极差，今日得明天被贬怎么办？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另一个舍友啧啧有声，说：“我要是长那个班长那么漂亮，我也答应被包养。”

        吃早饭的同学：“还以为你找男人去了。”

        舍友：“不知，估计得五六千吧。”

        舍友：“我听她们班同学说的。”

        章柳：“这一个月得给多少钱？”

        第二天林其书早早地走了，临走给章柳点了一份麦当劳早餐外卖。

地动着，频率越来越慢，幅度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停了下来。

        第二反应：我该不会被包养了吧。

        章柳：“不知，好像是她在校外认识的。”

        和所有家庭拮据的孩子一样，章柳从小很少能吃到这种东西，上大学了也一样。它所在的地方明亮崭新、井井有条，地板在灯光的照下闪闪发光，是一个地方足够城市化的标志，而一个吃不起它们的人，是无法入到这座城市中的。

        舍友：“都是在校外认识的，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二班不是上一周刚把班长给换了吗，你知上一个因为什么被撤吗？好像就是因为被包养了，人家对象找学校来啦，直接跟班主任说了。”

        章柳瞪着双眼，大受震撼，第一反应：原来平白无故地收到钱这么爽。

        这个想法让人非常激动，所有人都在说经济形势不好，毕业找不到工作，纵然找到工作也是当牛却只取毫厘，被包养这份工作则好得多，只需要哄金主开心，而林其书看起来不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章柳一边吃一边玩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林其书说：“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对着手机仔细观察，发现左右两边脸几乎没有区别，手腕上那一圈明显的凹陷也已经消失了，只剩下淡淡的红痕，轻易看不出来。

        林其书说：“买点想吃的。”

        章柳早已准备好答案：有高中同学过来玩，陪玩去了。

        章柳莫名其妙，但还是给了。很快，她的支付宝收到了五百块钱。

        章柳喃喃：“五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