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去。

        对话干巴巴地结束，两边都沉默一会儿，章柳说：“你――”

        同时，妈妈也开口：“我们――”话音一顿，她问，“什么？”

        章柳：“没事，我就是问问你们吃饭了吗。”

        妈妈：“吃了，你吃了没？”

        章柳：“吃了。”

        两边又都不说话了，章柳耐不住，问：“刚才要说什么，你们怎么了？”

        妈妈：“我们搬家了。”她说了一个地址，位于县城中心地带，一个小时候章柳经常听说到的小区，那里是她们县城最贵最好的小区之一。

        章柳一时难以置信：“我们家有钱买房子？”

        妈妈：“不是我们买的，人家送的。”

        章柳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妈妈：“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爸朋友来家里打牌，里边有个光？”

        章柳：“光？他不是混黑社会的吗？”

        妈妈：“什么黑社会，人家干正经生意的。”

        章柳：“他送的？他送我们家房子干什么？”

        妈妈：“哎，这我也不知，你爸也没跟我说明白。”

        章柳想多问几句，但好像她妈妈确实什么也不知，反正房本上签上她爸的名字了。

        一脑袋问号地挂了电话，本想和爹去个电话问一问，但章柳实在不想跟他说话，最后作罢。

        林其书问她：“怎么回事，混黑社会的送你家房子？”

        章柳说：“我不知啊，我妈说他是正经生意的。但是我记得……他长得就凶神恶煞的，特别吓人，他还跟我和妹妹说他是混黑社会的，不听话就找人揍我们。应该是哄小孩玩的吧？”

        林其书：“他送你们房子干什么？”

        章柳还是说：“我不知啊。”

        她打开手机的浏览，查那个小区的房价。毕竟是在经济衰落的县城，价格再高也过不了万，大约七千一平方米。她喃喃自语：“七千一平方，一百平方就是七十万了，七十万！”

        林其书说：“有人这么转移财产，自己付钱但是用别人的名义买房子。”

        章柳：“转移财产干什么？”

        林其书：“这可不一定了，有可能是非法所得的钱，有可能因为债权纠纷，也有可能是避免离婚后分财产。你们家接受了？”

        章柳愣呆呆的：“好像都搬过去了。”

        林其书说：“最好还是跟你爸问明白。”

        章柳皱起五官：“我不要跟他说话。”

        林其书：“还是得问一问，你爸知情吗？”

        章柳想了想，还是没办法抵抗心理障碍：“不要，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又不着他。”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如果说真是转移财产，那是不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