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的！”

        妈妈说：“章柳，你是怎么想的？”

        章柳不动，也不说话。

        妈妈看着她，倒退两步坐在沙发上，眼睛里出了两眼泪，说：“我知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要告诉你，无论如何你也是我的女儿。”

        雷子的语气接近于气急败坏：“你走不走？”

        章柳看一眼雷子，又回看向妈妈，说：“妈妈，如果我自己回来了，你会打我吗？”

        “我打你干什么？”妈妈苦笑一下，说，“你觉得我会强行把你留下吗？”

        不会吗？

        会吗？

        章柳与她双目对视，一时间无法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

        妈妈说：“章柳，我是全世界最希望你好的人。”

        章柳说：“我知。”

        妈妈说：“我知你想要自由，走吧。”

        章柳想说，她不仅想要自由，她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多到这整个家都装不下。大脑缓慢地运转着，突然卡了壳，喀、喀，哪里不太对，齿轮错位了，喀、喀――

        一瞬间里大脑空白，章柳问：“章杨去哪里了？”

        打开的门外一阵寒风进，将整间客厅里所有的温席卷而走，在外面的手指很快冻僵了，章柳问一声：“妈妈，她是被他叫走了吗？”

        妈妈终于开口了，带着一丝温柔和释然的微笑，说：“没有，她现在你小姑那里。”

        错位的齿轮掉落，有什么庞然大物随之轰然倒塌。

        雷子再次促：“章柳，赶紧走。”

        章柳被她拉走，走向步梯的楼梯间，她回看去，打开的门后并没有人追出来。

        四个人下了楼，走出楼外，真好赶上一点半太阳最烈的时候，哪怕现在寒冬腊月，也被晒得脸颊燥热。

        家伙白抄了，那俩人似乎还失望，背着包回到车里，临到走也没碰见光和章应石。

        四人开车到市里吃了顿饭，自然是雷子请客，吃完后送那两人到了泰山脚下。此时章柳终于敢确定自己没有白白浪费别人的时间，好歹让人顺路爬了趟山。

        剩下雷子和章柳踏上回去的路程，章柳一声都没吭，也没有咬指甲，也没有抠衣服。

        气氛让雷子都受不了了，说：“要不你抽烟？”

        章柳失笑，说：“呛死人了。”

        雷子说：“呛人你还抽。”

        章柳说：“就是为了找一顿打呗，找到了就不抽了。”话都说出口了，她又觉得不好意思，尴尬地挠鼻尖。

        雷子看她一眼，说：“你不去找林其书？”

        章柳说：“我找她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