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快步走来，低声："老大，温家那边有新动静。"

        "让他去。"裴司冷笑，海风将他额前的黑发乱，"何伟雄正愁没机会动手，我们凑什么热闹？"

        游艇划破漆黑的海面，裴司靠在舱门边，摸出怀里的打火机。金属盖弹开的瞬间，火光映亮了他颈侧那咬痕。

        "去澳门了。"温景明把水果放在床柜上，语气随意，"生意上的事，过两天就回来。"

        温梨抬，眼睛有些红："大哥呢？"

        裴司角勾起一抹冷笑，仰饮尽杯中酒。

        "还有，"阿龙继续，"温景睿问，要不要趁机动手？"

        温景琛冷冷扫了一眼病房方向，温景明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立刻噤声。

        等脚步声远去，温景琛才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事小心点。"他目光扫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老子还没断气，别在这节骨眼上惹麻烦。"

        温梨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温正义枯瘦的手背。老人的手很凉，青色的血在苍白的肤下清晰可见。

        温景琛没回答，只是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支票递过去。温景明接过一看，金额正是他赌输掉的那笔数目。

        "那不一样！"温景明咬牙，"这次是被人下套了……"

        温景琛冷笑一声："你爱赌输钱的事，还需要我告诉大哥？"

        "爹地要是醒了，看到你这副样子，又该心疼了。"温景明语气放，"听话，回去睡一觉，明天再来。"

        温景明攥紧支票，指节发白。他盯着温景琛的背影问："大哥去菲律宾，是不是为了那批货？"

        现在温家乱成这样，温梨知怕是又要哭鼻子了。

        裴司嗤笑一声，"开船，去长崎。"

        温梨点点，没再多问。她低看着爹地，温正义的呼很轻，口几乎看不出起伏，只有心电监护仪上动的线条证明他还活着。

        他扯了扯领带，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账上的钱弄干净没有？"

        裴司站在游艇甲板上，白衬衫被海风掀起，他颈侧那咬痕若隐若现，还泛着淡淡的红。

        "怎么才来？"温景明压低声音，语气里压着怒意，"大哥不是让你――"

件事。"温慕云的声音很轻，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不可测，"事情办妥，这些钱就是你的。"

        温景明盯着那张支票，"什么事？"

        她靠在车窗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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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景琛脚步一顿，也不回："好你自己的事。"

        医院的走廊灯光惨白，温景琛的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温景明正靠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抽烟，见他过来，立刻掐灭烟站起。

        阿龙一愣："大小姐？"见裴司眼神一冷，他连忙，"温慕云留了温景明看着她，现在温公馆里外都是人，连林家那位小姐去找她都被拦下了。"

        "你......"他猛地抬，"大哥怎么知的？"他眼神阴鸷，"是你告诉他的？"

        温景明还想追问，却在及大哥眼神的瞬间噤了声。

        "回去吧。"温景明拍了拍她的肩膀，"三哥等会儿过来守着，你在这儿熬着也没用。"

        裴司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琥珀色的酒在玻璃杯中摇曳，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温慕云带着医疗团队强行给温正义续命，用的都是进口药，但医生说最多撑不过一周。"阿龙顿了顿，"温慕云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带人去了尼拉。"

        他眯起眼，想起温梨红着眼眶的模样，结微微动。

        温梨咬了咬，最终还是站起。她俯在温正义额上轻轻吻了一下，低声："爹地，我明天一早就来。"

        温梨摇："我想再陪陪爹地......"

        "现在不去菲律宾？"阿龙诧异，"温慕云明显是冲着那批货去的，我们......"

        温景琛突然抬手，示意他闭嘴。走廊尽，护士推着药车缓缓经过。

        温慕云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用指尖点了点支票："到时候会告诉你。"

        裴司没回答，指尖摩挲着空酒杯："她呢？"

        "这几天，别让阿梨乱跑。"

        温景明送她到病房门口，叫了司机送她回温公馆。温梨走到走廊拐角时，回看了一眼，温景明还站在病房门口。

        阿龙正要退下，却听裴司又补了一句："让人继续盯着，有任何动静立刻汇报。"

        病房门被推开，温景明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袋水果。他见温梨还坐在那里，皱了皱眉："阿梨，你怎么还没回去？"

        "是。"

        夜风微凉，温梨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灯光。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