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丫鬟的布衣裳。

        裴玄瑾眉一皱，挪开了碗："你不必如此。"

        但……“多谢。”

        烛光下，少女杏眸水光潋滟，被咬得嫣红。

        楚怀瑶眨眨眼，犹豫地问：“三哥……怎么样了？”

        他的府邸是一清幽院落，青砖灰瓦透着几分冷肃，庭中一株老梅斜倚，枝丫嶙峋，在月色下投下斑驳暗影。

        “……多谢。”原来是友军。

        "我是楚国皇室的暗子，之前被你三哥托付带你离开。明日军营内，会看到一个被我玩死了的公主尸……"裴玄瑾进门坐在她对面，嗓音冷淡。

        “不知。”裴玄瑾微微叹气，“你送去的御医吊住了他一口气，但耽搁太久，上就被拓跋沙俘虏了，后面……我也没探听到消息。”

        他再没同她说一句话。

        楚怀瑶手僵在半空，有些恍然。

        听说三哥还活着，她眼眶骤然发热，却又猛地咬住――也不知他能不能在那疯子的手上活下去。

        "抱、抱歉……"她出泪水半掉不掉的样子，声音哽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与他保持距离。

        “这药有寒。”嬷嬷见她乖巧，眼里有些心疼，“姑娘这个月来月事的时候，老多给你熬些姜汤。”

        其实她服过乾丹，质较常人更强些，不然也撑不过这场淫宴。

        "裴大人，谢谢您。"她声唤，执起银箸，夹了一块鲜的鱼肉，送到了他碗里，"这几日……"

        实则，他嫌她脏。

        他果然是嫌她脏。

        他在牢里那样派，大约只是戏给其他人看，方便后续“玩死她”“抛尸”。

        楚怀瑶吃着味同嚼蜡的饭，一面思索着现下的出境。

        ……如今她不再是公主，是阶下囚，是被千万人践踏过的残花败柳。他肯救她，已是重诺之举，又怎会愿意碰她？

        她仰一口饮下。

        楚怀瑶有些忐忑――裴玄瑾是能忍，还是……对她本无意？

        烛火摇曳，勾勒出他如松的轮廓，官服之下，隐约可见紧绷的肩背线条。

        他结动了下，挪开视线。

        “多思无益，先吃饭罢。”裴玄瑾用起了饭，室内顿时沉默。

        她被引到房内，却不是带上床，而是依次端上了一大桌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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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时城内戒严，原来皇室的人手十不存一，带你离开风险太大。先在此住一下，稍安勿躁。"

        衣襟间隐约可见雪白的锁骨。

        裴玄瑾动作一顿，抬眸看她。

        “避子汤。”接引她梳洗的嬷嬷给她一碗半凉的药。

        "别多想。"他面色淡淡，"……局势未明，先保重自。"

        楚怀瑶吃过乾丹，倒是不担心怀孕，但……算了。

        他已经投靠新朝，真的会为了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冒巨大风险救她一个前朝公主？

        不过，好歹他在狱中时，对她的那几声不似伪装。

        裴玄瑾……能相信吗？

        楚怀瑶默不作声，整顿饭只夹了自己面前的菜――他也只夹了面前的菜。

        她悄悄抬眸，打量着男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