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散了不少，所以视线也清晰了些。

        听到杨昊钦声音的黎桢连忙抽回自己的右手，这小小的一个动作，被视力非常好的杨昊钦看进眼里。

        靳博序很了解他，语气散漫：“有话就说，小心憋着难受。”

        “可桢桢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不是么？”

        对于她的话，他顺承了下来：“桢桢说是，那就是吧。”

        “牵手。”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相。

        靳博序：“比如？”

        他的手无意识覆上她在地上画来画去的手背，黎桢心加速，快速地扫视一眼周围，然后收回视线，表情紧张：“你不怕被人看见？”

        “你妹妹怎么走了？”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她学校有事。”靳博序手插在口袋里，等完全看不见黎桢影后，视线才瞥向杨昊钦：“你今天起这么早？”

        杨昊钦叹了口气：“别提了，之前我不是连着迟到了一周，昨天又迟到，老项告诉我再迟到就得叫我爸去学校谈谈，我爸那脾气要是知我这样，不得专门飞回来揍死我。”

        距离他们二十来米的路上，骑着自行车的杨昊钦大声叫着靳博序名字，朝他们用力挥手。

        “是妈希望我试试。我觉得考一次也无妨，就顺着她的意思去了。”

        他的手干燥中带着温，黎桢是一年四季经常手脚冰凉的那种人。

        被冷风带动的空气下，黎桢声音小得跟蜜蜂的嗡嗡声一样。

        靳博序微微一愣，随即了然：“原来，你是为了这个生气？”

        出乎意料的答案，黎桢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想法。

        却也被他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你没打算去？”黎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为什么还要考？”

        黎桢肉眼可见的红了耳朵，却没有强地抽出自己的手。

        黎桢：“我也不知，你之前明明什么事都告诉我的。”

        她到底还是个憋不住事的人，靳博序还没开口，她闷闷不乐出声：“妈说你报考了国外的大学，这件事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末了，他正了正神色：“报考国外学校的事，我没告诉你，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

        他心里掠过一丝怪异，但没多想。

        黎桢没有说话，乖乖坐在了他边。

        “博序。”

        说完这些的杨昊钦，双眼睛瞟了瞟靳博序，看起来有话要说的样子。

        他偏过，注视着她：“觉得什么？”

一般的深邃，拍了拍他边的位置：“坐吧。”

        黎桢低眸：“还不是因为你力气太大。”

        她若有所思，靳博序握紧了她的手，低声：“我会一直陪着你。”

        骑着车子到靳博序边的杨昊钦，望着黎桢远走的背影，摸了摸后脑勺。

        “谁说我不怕了。”

        他的目光投向河面。

        她迟迟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她并不是不愿意他去国外读书，而是生气他不应该瞒着她，从小到大，他明明什么事都会跟她讲。

        杨昊钦“嘿嘿”笑了两声：“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兄妹好的，有些没见过。”

        他顿了顿，声音很轻，注视着她：“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留在国内读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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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正在渐渐散去，水变得清晰可见。

        “我没有。”黎桢撇着嘴：“我只是觉得……”

        站起来的黎桢也礼貌挥了下手，然后跟靳博序说了两句话就匆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