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那个胆子。

        …………

        我们互相搀扶着，狼狈地走出了后巷。

        我的小牛和明仔的九号还停在酒店附近，但我们不敢再去取了，怕龙哥的人守在那里。

        只好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先送明仔回宿舍。

        下车前，明仔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看了看躲在我怀里的天天。

        “走了，义父。好好……理。”他意有所指，然后转，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宿舍楼。

        出租车继续往天天出租屋的方向开。

        车上，天天一直紧紧靠着我，手抓着我的衣角，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

        她沉默着，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眼神却不再迷茫，而是带着一种剧烈冲击后的清醒和思考。

        到了楼下。

        我付了车钱，和她一起上楼。

        再次站在这个熟悉的、黑暗的楼口。

        气氛却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没有暧昧，没有望的拉扯。

        只有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种需要重新审视彼此关系的沉重。

        天天拿出钥匙，颤抖着手开了门。

        客厅里还残留着昨晚她刻意营造的、如今看来无比讽刺的香薰味。

        她打开灯，黄的光线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我们彼此狼狈的模样。

        我额伤口凝固的血痂，她哭花的脸和凌乱的发。

        “峰哥……你先坐，我……我去拿巾和药箱。”她小声说着，慌乱地跑进卫生间。

        我靠在沙发上，感觉全的骨像散了架一样疼。

        不仅仅是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天天拿着巾和一个小药箱出来，小心翼翼地蹲在我面前。

        “我……我帮你一下……”她声音依旧带着颤音，但动作却很轻柔。

        她用巾轻轻拭我额的伤口，脖子上的划痕，动作笨拙却充满歉意和认真。

        酒棉球碰到伤口时，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对……对不起……”她立刻缩回手，眼圈又红了。

        “没事。”我摇摇，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写满担忧和后悔的脸，心里那点因为今晚她的“作”而产生的怨气，也消散了大半。

        帮她找工作的挫败，小的诱惑，我的隐瞒和非常规的“教育”方式，以及今晚这场疯狂的派对和冲突……

        所有的一切，像一场巨大的风暴，将我们原本就摇摇坠的关系冲击得七零八落。

        但也正是在这片废墟之上，或许，能建立起一些更真实、更坚固的东西。

        她帮我简单理完伤口，又理了一下自己，然后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了许久。

        天天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峰哥……我错了。”

        “我不该听小姐的……不该去那种地方……不该……怀疑你……”

        她低下，手指绞着衣角。

        “我以前觉得……那样很酷，很自由……现在才知，那本就是……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她抬起，看着我，眼神清澈了许多，带着一种决绝。

        “我想好了。”

        “我要跟以前的生活彻底断了。”

        “我要去找工作，什么样的都行，再累再苦我也认了。”

        “我……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她的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漾开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