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燃从听到第一个字起就佝起背，试图降低大到抵着胳膊往外溢的的存在感，不好意思地说：“谢谢，我知了。”

        “不报案很难找父母，他们应该也在找你。”

        叶燃没概念，不知要怎么办，萧鸣雪解释：“你去派出所报案，告诉他们这些年发生的事，合调查，警察会帮你找亲生父母，在生活上帮助你，去抓骗你的人。”

        叶燃小声说：“我想剪发。”

        萧鸣雪便说：“袋子最下面有束和衣。束穿上会变小，行动也方便，衣可以不出门的时候穿。”

        他看着叶燃战战兢兢走进店里，前台过去和他说了几句话后表情有些困惑。他让同事稍等，走

        萧鸣雪说不谢，走进主间关上门。叶燃盯着门看了会儿，抱着袋子躺进沙发里闭上眼，抿着嘴笑了笑又忍不住哭起来――

        “去睡吧，明天带你去办份证。”

        叶燃到底也没说什么，想着以后赚钱了还他。

        “……男生。”

        他里面穿着束，勒得有些呼不畅，外面穿着萧鸣雪不合的厚卫衣和外套，过肩长发搭在前，有些像偷穿男朋友衣服的甜野系漂亮女生。

        他说完关电视起，叶燃叫住他：“萧鸣雪，谢谢你。”

        萧鸣雪和叶燃在酒店吃过早餐，又带他去商场买衣鞋子。叶燃紧紧跟在萧鸣雪边，他说什么就什么，一路上好奇紧张地四张望，但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他从未见过这么多房子车子和人，陌生和不安像周围差不多样式的高楼街将他团团围住。

听了两句听不懂，反正和他没关系，收神一心吃自己的饭。吃到后面饱了，也舍不得浪费，还是全吃了个干净。

        从试衣间出来，萧鸣雪不在店里，叶燃着急忙慌往外走，见萧鸣雪在门口讲电话，才安心地回去换下衣服给店员叠装好，提着几个袋子和萧鸣雪前往派出所。

        叶燃看着标价四五百的衣服惊得不行，他被卖给别人当老婆也才卖了一千二百块。他让萧鸣雪去别买也少买两件，萧鸣雪把钱付了让他去试。

        “那你想男生还是女生？”

        萧鸣雪坐下：“谈下你的事再睡。”

        萧鸣雪都没让叶燃挑，进店直接选几套衣服，让店员拿叶燃穿的尺码。

        “但我不想找他们。”叶燃手里攥着睡袍，抬看着他，吐字艰难地半用雅戈方言半用普通话请求：“不要把我交去派出所可以吗？父母我早不记得了，抓不抓人对我没什么意思，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听说会被当成怪人送去医院关起来，我不想再被关了。”

        路上叶燃看到侧店里有人坐着剪发，他拉过自己的发看看也想剪掉，望向在打电话的萧鸣雪，试图引起他注意。

        叶燃忙点说好，萧鸣雪直接：“一般来说，你这种情况该去派出所备案，交给警察和相关机构理。你怎么想？”

        萧鸣雪在叶燃言又止地看过来两次后拿开手机，捂着听筒问：“什么事？”

        *

        “男生。”叶燃小声。

        萧鸣雪应好，在附近找了家人少的理发店，让叶燃先进去，自己站在门口继续沟通工作。

        萧鸣雪打完电话过来，叶燃吃饱靠着沙发犯困，眼睛都快闭上了，出声叫他。

        叶燃迟疑着拿过来放在大上，在袋子提绳上闻到萧鸣雪上的香味，小动物觅食一样凑近嗅嗅，弯起嘴角：“谢谢。”

        叶燃上课瞌睡被点名一样睁眼坐直，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萧鸣雪，像是要说自己没睡，笨拙得有些可爱。

        萧鸣雪没表态，探把茶几上的袋子推到叶燃面前，“衣服。”

        叶燃看着自己鼓鼓的和过肩长发，闷声：“我不报案。”

        他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

        叶燃眼睛亮起来，保证：“我不去派出所，也不会赖着你，你放心。”

        “不谢。”萧鸣雪语气寻常如问想吃什么一样问：“你觉得自己是男生还是女生？”

        “可以。”萧鸣雪。他也没打算把叶燃丢给派出所。

        萧鸣雪来敲门时叶燃已经起了。

        萧鸣雪只是：“明早会来叫你。”

        明天？叶燃抬看萧鸣雪，“不用的，你已经帮我够多了。”完全可以现在就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