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其羽！你什么意思。诶，会不会你恐同啊？”

        你会错觉这一刻，你成了她世界的全重心。

        她演得半真半假，那种轻微窒息的火气却是实实在在的。

        许知意被她激烈的反应弄得愣怔，随即脸上掠过丝极淡的、近乎无奈的窘红。

        而且对象还出乎意料。

        池其羽的嗓音陡然高，引来旁桌些许侧目。她浑然不觉，重重靠回椅背，双臂环抱，用种打量疯子般的眼神看着许知意，对方点点她，报复似的回，

        “你放心了，可能是你和你姐老是待在一起而已。”

        “……你和L在一块时我也这么想。”

        “那没理啊，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不比我姐多――”

        池其羽就是很有魅力，证据是但凡真心追她的都是死心塌地，甚至于许知意再怎么看不惯L，对方也对好友是掏心掏肺的好，死缠烂打压不想分手。

        而且得知许知意初吻都给出去了，池其羽简直气得要起来。

        “如果你姐是男的你是女的，你就不恶心了吗？”

        兴许是上次的刺激过于大，接下来的时间里池其羽连梦都没敢，也逐渐在许知意和L的熏陶下了解了相关的知识――关于、关于望，不过其中最关键的化剂还是许知意谈恋爱了。

        “哈？那女的是谁？不会是我吧？”

        “不行，我感觉我呼有点不畅了――”

        池其羽简直痛心疾首，捶顿足的，她这辈子除了姐姐不理她，最伤心的恐怕就是此刻了。许知意可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长得跟瓷娃娃似的，又乖又纯。

        池其羽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会那种梦了，但涉及到姐姐的私生活她也没打算往外说。

        池其羽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腕骨在光线下白得晃眼。她故意放慢动作，让这个无辜的姿态染上某种表演质的绵。

        “池其羽你再往下说一句我把你脑袋卸下来当球踢。”

        “那倒不是，你还不如说我恶心当男的呢。”

        “啊……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有魅力呃呃，我还梦到过你呢。”

        “也还好吧，池姐姐长那么好看也是你赚了。”

        “好恶心。”

        她的温柔是实打实的，带着温。当你说话时，她会不自觉微微前倾，那双总是着水光的眼睛牢牢锁住你，长睫偶尔轻眨，仿佛把你的每句话都接住、掂量、妥帖安放。

        “女的也不行啊？！有分别吗？大家不还未成年吗？”

        “你怎么这么随便啊？！我和L都还只是牵牵手呢！”

        许知意用笔的尾端戳戳对方青微凸的手背，池其羽毫不犹豫地嫌弃，

        池其羽无语地驳斥对方。

        “什么？他是谁？江牧？是谁？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啊？”

        这种引力的源，或许在于她一种奇特的亲和力。池其羽对谁都好，笑容没有门槛。但这好，与许知意礼节的周全或池素清冷克制的客气截然不同。

        “呃，也快了吧――哎呀，总之她人很好的，运动会山林也会来，你到时候去认识一下嘛，她人真的很好的。”

        补课结束时，许知意还是坏心思地向好友推荐小说，对方骂骂咧咧几句也还是接受了。

        “你脸也太大了――不对，还不如是你呢――是我姐！你说我是不是压抑了？你知有多恐怖吗……”

        池其羽顿顿，居然还真幻想了下，最后恶寒地打个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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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其羽实在无法尊重祝福，她对那个叫江牧的女孩样貌印象模糊，只残留个高瘦的冷淡影子。但光论家境――许知意随手涂的层釉，价格恐怕就能抵过对方全的行。

        “说回去，我真的梦见过你，其实我能说你很有rizz吗？”

        这天差地别能洽到哪里去？怕不是一场注定耗尽心力的迁就和妥协。

不，在梦里我是那个男的！”

        “不，这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吗？！那我问你，要是你看了那种剧情，晚上梦出现你妈的――”

        “啊？我以为你们都……可能是她是女生吧……男的我也不能接受……”

        “女的？！她还是山林中学的，你图什么啊？你还不如喜欢我呢，我去了。”

        然而这专注里，又混杂着别的东西。她偶尔会走神似的用指尖绕弄发梢，显出几分吊儿郎当的散漫，可下一刻又能准复述你三分钟前随口抱怨的细节。

        “我不是女同恋。”

        “呃你其实见过她……就是上次在商场的时候那个个子最高的女生……”

        “。”

        “呃，恶心，但没那么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