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袭来。      阮棉的心率瞬间飙升到120。      但这正是她要的效果――她在向观众展示她的恐惧，同时也在向江辞展示她的脆弱。

        “赔偿？”江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猛地用力，将阮棉整个人拉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

        沈渡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的笑意加深。

        阮棉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得惊人。

        “阮小姐，戏演得不错。”

        阮棉坐在地上，像是被吓傻了。      直播间里全是嘲讽和看好戏的声音。      没有人看到，在低的瞬间，阮棉轻轻了嘴。      那双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冷静到极点的漠然。

        江辞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心中莫名升起一燥意。如果是以前，这种投怀送抱的女人早就被他丢进泳池了。但眼前这个……

        阮棉的心脏猛地漏一拍。      遇到对手了。

        她抬起，那双无辜的眼睛直视着沈渡。这一次，她没有再装可怜，而是嘴角微微上扬，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实的、带着挑衅意味的笑容。

        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

        他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阮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今晚我也住楼，来我房间，把衣服洗干净。洗不干净，你就从这下去。”

        他手里端着一杯清水，镜片后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盯着阮棉。      “刚刚那一摔，角度控制得很完美。”沈渡走近一步，低在她耳边轻语，声音温和却让人发麻，“正好能让酒洒在最显眼的位置，又正好能让你出锁骨最漂亮的线条。阮小姐，练过？”

        这不仅是一场狩猎。      这是一场大逃杀。

        很好。      这只小白兔，居然长着獠牙。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转离去。

        “这套西装手工费三十二万，面料是那不勒斯独供。”江辞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挑起阮棉的下巴，指腹糙的茧摩着她细的肤，“把你卖了，赔得起吗？”

        周围传来几声嗤笑。

        “我……我可以分期……”她小声抽噎。

        “江先生……”她声音带着哭腔，瑟瑟发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会赔偿您的……”

        站在她后的，是今晚一直坐在角落里没说话的另一个男人。      沈渡。      著名的天才风投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斯文败类的代名词。相比于江辞外放的攻击，这个男人更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温如玉，却让人如芒在背的声音。

        阮棉背脊一僵。      这不在她预设的剧本里。      按照她的侧写模型，今晚的猎物名单上，本来不该有这个男人的位置。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量。

        她在心里默默更新了《观察日记》的第一页：      实验对象01：江辞格特征：自恋型人格障碍，极度缺乏安全感，通过施获得掌控权。攻略进度：诱饵已吞下。备注：他的反应比他的嘴诚实。刚才接的3.5秒内，他的瞳孔放大了1.5倍，这是兴奋的生理指征。

        “分期？”江辞松开手，嫌恶地用那块手帕了被她眼泪沾的地方，随即像丢垃圾一样把手帕扔进垃圾桶，“既然赔不起，那就用别的方式还。”

        “沈先生，”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柔地说，“看破不说破，是成年人的基本礼仪哦。”

        那是猎手遇到同类时的兴奋。

        她的眼神太干净了。干净到让他想把这层伪装撕碎，看看里面是不是也这么白。

力，冷漠得像是在驱赶一只沾了泥的野狗。他住阮棉的手腕，力大得几乎要碎她的骨。

        阮棉慢慢扶着沙发站起来，了被红的手腕。      洗衣服？      呵。      今晚，谁洗谁，还不一定呢。

        而这，才刚刚开始。

        她迅速调整表情，转过，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什……什么？”

        那一瞬间，阮棉看清了他眼底深的恶意。那是一种在这个阶层待久了，对万物都感到厌倦，只想通过毁灭美好事物来获得快感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