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金海岸的處子秀
“金海岸”的夜晚是沒有指針的。時間在這裡不是線xingliu逝,而是被切割成一支支舞曲、一杯杯洋酒和一聲聲嘶吼。
更衣室的空氣稠密得像凝固的脂粉,娜塔莎——現在應該叫“索菲亞”了——正坐在化妝鏡前。鏡子裡的那張臉讓她感到陌生:眼線拉長了她的眼尾,像是某種捕獵動物的特徵;嘴chun塗成了那種危險的猩紅,在白熾燈下反著光。
“再往上提提。”妮可在一旁幫她調整那件所謂的“演出服”。
那是一套金色的亮片比基尼,布料少得可憐,僅有的兩gen細帶子勒進娜塔莎白皙的pi膚裡,像是要切斷什麼。
“太lou了……”娜塔莎下意識地想把xiong前的布料往上扯,手指卻在顫抖。
“lou?”妮可嗤笑一聲,把一塊亮晶晶的shen體閃粉用力拍在娜塔莎的鎖骨上,“在這裡,lou出來的才是錢。遮著的,那就是廢品。你看那些男人,哪個不是把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
娜塔莎沒說話。她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幾個小時前吃的那個ying饅頭彷彿變成了一塊石頭,堵在hou嚨口。
外面傳來了震耳yu聾的低音炮轟鳴聲,整個後台的地板都在跟著顫抖。那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召喚,野蠻、喧囂、充滿了yu望的惡臭。
“索菲亞!到你了!8號台!”領班在門口吼了一嗓子。
娜塔莎深xi了一口氣,那口氣裡混著煙味和廉價香水的甜膩,嗆得她想咳嗽。她站起shen,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聲響。那是她走向刑場的聲音。
……
推開那扇厚重的隔音門,聲浪像實體一樣撞擊過來。
五顏六色的雷she1燈瘋狂地掃she1著,把舞池裡攢動的人頭切割成無數個扭曲的碎片。空氣裡瀰漫著汗臭、酒jing1和某種說不清dao不明的荷爾蒙味dao。那些男人——有的滿臉橫肉,有的西裝革履卻眼神渾濁——像是一群飢餓的狼,貪婪地盯著舞台上每一個晃動的肉體。
娜塔莎感覺自己像是一塊被剝光了pi的肉,赤luoluo地掛在探照燈下。
她被推上了一個半圓形的T台。聚光燈瞬間打在她的shen上,刺得她睜不開眼。
“來,給我們新來的‘俄羅斯公主’一點掌聲!”DJ嘶啞的聲音通過巨大的音響炸開,“讓我們看看北疆最純正的異域風情!”
台下爆發出一陣起鬨聲和口哨聲。
娜塔莎的tui在發抖。她甚至不知dao該把手放在哪裡。按照三姨教的,她應該扭動腰肢,應該拋媚眼,應該像一條蛇一樣纏繞在那gen冰冷的鋼guan上。但她的shen體僵ying得像gen木頭。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腳踝。
娜塔莎驚恐地低下頭。是一個坐在T台邊上的男人,滿臉通紅,嘴裡噴著濃重的酒氣,另一隻手裡揮舞著一疊紅色的鈔票。
“tiao啊!給老子tiao!”男人大吼著,那隻油膩的手順著她的小tui往上hua,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黏膩感,“不tiao這錢你別想要!”
娜塔莎想把tui抽回來,但那隻手像鐵鉗一樣緊。
周圍的起鬨聲更大了。那一雙雙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幽綠的光,像是在等著看一隻獵物如何被撕碎。
那一刻,娜塔莎閉上了眼睛。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這不是金海岸,這是海蘭泡的冬天。那不是聚光燈,那是正午的太陽照在雪地上的反光。那不是男人的手,那是……那是被凍ying的樹枝刮過了pi膚。
她強迫自己不去聽那些汙言穢語,不去聞那種令人作嘔的味dao。她在腦海裡構建了一場大雪,那雪下得很大,很大,把一切骯髒的東西都蓋住了。
在那片虛構的雪地裡,她終於動了。
不是為了取悅誰,只是為了掙脫那種窒息感。她開始機械地擺動shen體,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提線木偶。
……
走秀結束並不是解脫,而是另一場噩夢的開始。
娜塔莎還沒來得及換下那shen恥辱的亮片裝,就被強哥一把推進了一個豪華包廂。
“王老闆在那邊等著呢,機靈點。”強哥壓低聲音警告了一句,隨後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王老闆,這就是剛來的索菲亞,您驗驗?”
包廂裡煙霧繚繞,幾個穿著貂pi大衣的中年男人正圍坐在真pi沙發上,茶几上擺滿了名貴的洋酒和果盤,還有成捆的現金。
被稱為王老闆的人是個禿頭,手裡盤著兩顆he桃,眼神裡透著一gu商人的jing1明和那種有了錢以後特有的傲慢。
“過來。”王老闆招了招手,像是在叫一條狗。
娜塔莎站在門口,腳像灌了鉛。
“怎樣?聽不懂中國話?”旁邊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看來是個煤老闆——不耐煩地把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強子,你這新貨不行啊,怎麼這麼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