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慢慢從櫃檯後面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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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哥半跪在地上,手裡的刀還握得緊緊的,但他那雙曾經不可一世的眼睛裡,此刻充滿了絕望和不甘。他被人像拖死狗一樣拖到了大廳中央。
還有一個名字:劉玉琴。
如果是王利民,會親自提著刀在街上砍人嗎?
娜塔莎看著那個碎掉的金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娜塔莎轉過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這就是強哥引以為傲的「江湖」?這就是他所謂的「實力」?
原來,在這個城市裡,這種靠拳頭和暴力建立起來的秩序,脆弱得像一張薄紙。只要有更狠的人、更
的後台出現,所謂的「大哥」瞬間就會變成一堆爛肉。
舊的江湖死了。
「這就是規矩。」領頭的一個年輕人走過來,用刀背拍了拍強哥的臉,「老張,該退休了。這條街,以後姓李。」
亂了陣腳。恐懼像是瘟疫一樣蔓延。有人開始往後門跑,有人扔下了手裡的棍子。
她想起那天酒桌上趙處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想起他們提到的那個名字——王利民。
救護車的藍光在門外閃爍,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衝了進來。
那些黑衣人聽到警笛聲,並沒有驚慌,而是有條不紊地收起武
,迅速撤離。不到兩分鐘,剛才還充滿殺戮的大廳只剩下滿地的玻璃碴子、血跡,和呻
的傷者。
那一刻,她
出了一個決定。
她不能再跟著強哥這條破船沈下去了。她要換船。她要爬到那個不用親自提刀、不用在雪地裡
血的位置。
真正的大人物,殺人是不見血的。他們坐在溫
的辦公室裡,打個電話,簽個字,強哥這樣的人就會像垃圾一樣被清理掉。
娜塔莎沒有走過去。她站在原地,甚至感覺到了一絲荒謬的平靜。
強哥被抬上了救護車。金海岸的招牌在風雪中搖搖
墜,終於,「哐當」一聲,那個「金」字掉了下來,摔在地上,碎成了幾半。
遠處傳來了警笛聲。那是姍姍來遲的「秩序」。
她摸了摸口袋裡那張一直沒有扔掉的名片——那是那天混亂中,一個陌生女人
給她的。名片上印著三個燙金的大字:碧云天。
不會。
她看著倒在血泊裡的強哥。那個曾經在她
上施暴、把她當成私有財產的男人,此刻狼狽得像一條被打斷了脊樑的癩
狗。他的血在白色的瓷磚地上蔓延,像是一幅醜陋的抽象畫。
而她,要活著去往新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