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肃摸了摸她的脸，生出薄茧的手指覆在少女如玉的脸颊上，有些的：“姐姐真好。”他说着，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递到她边：“喏，姐姐也尝一口。”

阿肃娘给儿子出谋划策：“你得送人家一点东西，表示心意。”

阿肃挠了挠，无措地问她：“那姐姐想要什么？”

“没事的，你能来我就很高兴。”月宜笑了笑，问他，“你娘和你弟弟子好些了吗？”

子要十五岁了，可以议亲了。这是女孩子很重要的一个生日。”

月宜主动去亲了他一下，关切地问：“那需不需要什么补品，我可以让我娘亲帮忙张罗，你拿回去给你娘和弟弟补一补。”

“不用，没什么事，别担心。”他了她的鼻子，打趣，“我娘记得今天是姐姐过生日，还我让我早点过来。”

“要送什么？”

少女菱抿过汤匙，想起来二人共用一把勺子，太过亲密。

阿肃笑笑，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子，满满地都是红滟的樱桃，像是一颗颗玛瑙：“我吃了一个，很甜。”月宜接过，阿肃顺势喂了她一颗，小姑娘嚼了嚼，甘甜新鲜，甜甜地笑：“谢谢阿肃。”她将樱桃放好，拿了一早准备好的帕子习惯地给他脸，然后指了指桌子上还文虎的酪说：“这是我和潋滟一起的，你看看好不好吃。”

阿肃娘忍俊不禁，扬起手里的肉干扔到他脸上：“你要送了这个，估计你那个姐姐就再也不搭理你了。”

春花开，翠微山仿佛掩映在碧绿色琉璃中，令人心旷神怡。这天天气很好，抬望眼，天边是大朵大朵的白云，一望无际。月宜倚靠在小几前，拿了一本古书默默端看。阿肃来得晚了一些，他娘亲又给他生了个弟弟，最近不太好，他也要照顾家里。

这还是一次月宜给自己东西吃，阿肃高兴坏了，捧起缠枝瓷碗，拿过汤匙大口大口地舀来吃。阿肃家里不会这些新奇的东西，他很快就吃了一碗，甜滋滋的，像是豆腐，但是比豆腐好吃多了。月宜见他喜欢便说：“我教给你怎么，你回把牛带回去也可以自己试着来给你弟弟吃。小孩子都喜欢。”

“对不起，不能一早就过来。”阿肃开口，双手环住她的腰，一边说一边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

“那我就不知了。”

月宜勾住他的颈子，脸颊贴在他肩窝轻轻地说：“可以啊。”她笑了笑，亲了亲阿肃的眼，忽然正色询问他：“不过，我爹娘最近有些忙，要不要再

“送鹿肉可以吗？”阿肃指了指怀里的油纸包。

阿肃点点，仍有点迷惑。

月宜想了想说：“潋滟最近了好些酪，古人有言，更将酪拌樱桃[出自无名氏（宋）]。上回在树屋那里我看到有棵樱桃树，你可不可以帮我摘一些樱桃送来？”

阿肃后来和月宜说起来这件事，月宜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鹿肉大补，蛮好的，只是我子虚不能吃，要不你送我鹿肉我还觉得很珍贵呢。”

等到及笄那日，姜大人和姜夫人为了政务实在腾不出时间，女儿在山上静养也不好大摆宴席，最后着下人送了一些月宜爱吃的新鲜点心过来。月宜理解父母，并未有任何怨言。她和潋滟盛好了酪，潋滟给她祝寿，亲自了一碗长寿面。

“当然可以。”

“嗯，好多了，不过没法外出，所以我在家里得帮着我爹出去捕猎。”

月宜撇撇嘴嘟囔：“你这样子多不好，你娘会埋怨我的。”

阿肃盯着她泛起红晕的脸，心里的一塌糊涂，忍不住放下碗，将她抱在怀里坐着，呢喃：“姐姐，你要及笄了，我可以去和你爹娘说想让你我媳妇儿吗？”

月宜好不容易等到了阿肃，少年这几个月又长高健壮了很多，每每与之亲吻，都要踮起脚才能勾住他的颈子。他口上仍是称呼自己姐姐，可是若在街上走，谁都会认为月宜才是他的小妹妹。阿肃了一声“姐姐”就抱着她亲吻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声线比从前低沉了些，却依旧清亮干净，总会让月宜想起初夏温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