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依言起，仍低眉顺目着不敢直视他的面容，只能瞧见对方腰间昭示份的束花犀带。

        内室原先并没点灯，这会儿也只能靠着外那几盏未熄的微光照明。

        与其说这是前戏，倒不如说是一场漫长煎熬的序章。

        骤然闻见，金玉愣了一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男人的手不知不觉抚上了女人的肩，他眸光晦暗地直视着她，显然是在等她答话。

        古往今来，如此横行无忌的权臣实在罕见……

        不论是她，还是那位怯烈氏的姑娘，都是可怜人。作为男人的掌中之物，她们被送来赠去，被耍得团团转……

        金玉思忖罢，恭恭敬敬答：“多谢大人关怀，婢不冷。”

        倏忽间，帐内烛光暗了大半。

        故而，这位福大人其实就是个趋炎附势之徒，他只是看中搠思监的权势罢了。偏他手腕了得，颇受陛下青眼，想来搠思监也十分乐意得此佳婿。

        传言此战之前，福大人刚与宰相千金完婚。新婚尚不足半月，他便主动请命来到建德督战。

        一贯清冷自持的男人此刻正伏在她上重地息着。她看不到他额间的青与汗珠，只能隐约瞧见他鼻梁的轮廓，以及那双多情还似无情的眼眸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军中更是人多口杂。他如此行径，岂非是在伤他夫人颜面？

        男人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金玉等他的后文，却再没等到半个字，她就被强地压倒在层层毡之上。

        男人立在榻边，静静由着她服侍。

        倘若她是个男子，不如提剑为君死。

敢将宝钞印板从运回家，在家中堂而皇之制造假钞。

        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男人的动作不再温雅贴，只一味肆施暴。

        男人压在她上不停挞伐，每一下都昭示着侵入与占有。背后榻上铺着的是牲畜的，望着眼前这张引得大都无数女子趋之若鹜的俊脸，金玉心中没有丁点爱慕，尽是鄙夷。

        “冷吗？”

        陛下升他为江浙行省右丞相，与左丞相达识帖睦迩一，共御徽州叛军，剿灭红巾反贼。人人都赞福大人舍家护国，金玉暗自忖度，其实这位大人压就不在乎这桩婚事，否则这段时日又怎会常常召她随侍？

        要说在帐外，不冷是假话。然而帐内的炉火太盛，她心底发寒，子却被烘得极，两颊也涌上了红之色。

        他出好，官职高，金玉并不觉得他比她贵重多少。

        “大人……”

        泪眼朦胧间，金玉又想起那雕花屏风旁悬着的一柄宝剑。

        男人见状，在她轻轻笑了一下，而后便牵起她向里走，绕过了雕花屏风。

        “还跪着作甚？”男人温言唤她，“起来罢。”

        即便在高丽的战场上丧命，总好过这般忍辱偷生。

        毕竟，脱下官袍后，他们哪个不是丢了衣冠的无良禽兽？

        男人轻嘶一声，一口咬在她肩。

        倘若……

        金玉知他要什么，更知自己应当什么。于是，她乖乖脱却斗篷与外衫，只留一件单薄小衣，伸手替男人解起了官袍。

        与此同时，修长微凉的指节探了进来，金玉不由打了个寒颤。

        今日得格外久，金玉几乎要力竭昏过去了。她想求饶，可刚一出点呜咽声响，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

        金玉下意识抬去看，只见一片紫罗官袍的团花衣摆并织金锦的官靴挡在眼前。

        金玉像从前许多次那样，默默忍受折磨，丝毫不敢反抗，更不敢高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