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曦低思考了一会儿：“你少抽点烟，对不好。”

        看了眼王炙，黄曦问：“你喝酒吗？”

        王炙对她好，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连赵小麦这个幼稚儿童只听她讲一些话都能听出来，她为当事人又不是傻子。

        黄曦也不知是察觉到了还是自己想说：“那是我拿自己奖学金买的，没花家里的钱，不贵。”可贵了，自己一共才买了两盒。

        黄曦了嘴：“我很小的时候就习惯一个人在家了，早不怕了。”

        “好了，太晚了，你该睡觉了，我在这儿继续……”

        “发有些长，想剪短。”黄曦早就想一刀剪了这喜欢到乱飞的发，家里人却总说好看别剪。

        “你在这守了多久？”

        “嗯？”王炙终于仰起看她，感的结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妩媚。

        “好吧，”黄曦无奈抿嘴，“不剪了。”

        轻手轻脚来到窗边往楼下看去，院子的板凳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在抽烟，不少烟子飘到了外，他在那儿一口一口不知在抽什么忧愁。

        王炙知，小姑娘在怕。

        王炙心里不知在害怕什么，小声说：“喝一点点。”

        “我给你的药涂了吗？”

        “你觉得我的发好看吗？”黄曦没有看着他，眼睛里倒映着圆圆的月亮。

        “你喜欢我。”

        “不疼。”

        他穿的衣服还是这么少，大膀子在外面，是故意这么来勾搭姑娘吗？黄曦这么想着，觉得他不德，拒绝了别人还勾引别人，怪不得现在还单。

        “好闻吗？我也用得那一款。”

        黄曦觉得不是。

        黄曦两只手撑在窗杆上，睡裙宽松，出细的肩膀，纯黑色的长发衬得她肤愈加透亮，在只有点点光亮的夜晚她像一幅画，纯洁美丽，让人想沾染，又舍不得下手。

        “摘果子的看到你腰上被划了一下，还疼吗？”

        “……”男人默了会儿，“你的面霜我涂了。”

        “嗯，我知了，你不怕，我怕。”怕你出事儿。

        没问他为什么要在这儿守着，黄曦看着他，想了会儿还是开了口：”其实我不怕黑。”

        一切都安静了。

        扣着手指，黄曦不知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要是被白华看到了肯定会嘲笑她好一阵子。

        “你说外公是不是喝酒喝多了，烟抽多了才忽然晕倒的？”

的，心脏的鼓点都快了不少。

        王炙想抽烟，手抖着在子包里找些什么，明明薅到了烟却迟迟没拿出来。

        空气中有些异样的气涌动。

        “撒谎，你没涂，那个药涂起来可疼了。”

        黄曦曾经对白华放下豪言壮语，碰见自己喜欢的不三七二十一上去就kuku一顿表白，也不对方同不同意，先追了再说。白华也信了，毕竟黄曦这个暴脾气真有可能干出这档子事。

        “好闻。”说着脸上跟着笑了一下，嘴巴动了一下，还是没问。

        王炙收回眼神，垂着手捻着烟，手指愈发用力，嘴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却在无声吞咽些什么。

        紧接着说：“把你吵醒了？”刚才他去外面草丛上了个厕所，想着动作已经很轻了，却还是把人家小姑娘吵醒了。

        月亮斜斜地挂在天上，周围除了沾染上的白光，都是一片漆黑，一人坐在院子里，一人靠在窗边，一人弓起脊背强壮有力，一人仰着着风看起来纤弱苍白。

        “……好看。”他低沉着嗓子答。

        “你外公会没事儿的，放心，别怕，明天我带你一起去医院看看。”

        王炙盯着她的嘴巴眼神都变的有些不一样，炽热，暗涌翻动，反正说不清。

        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空的声音回在宽阔的天地间，吵醒了些窝在土里树里的小动物，开始不满地左动动右晃晃表示自己的不满。

        “涂了。”

        那他对她好是因为把她当妹妹吗？

        传来声音，王炙还是把烟熄灭了，也没动作，只是回答：“没多久。”他也不知多久了，反正看见那个房子大晚上不睡觉亮灯，脚步不自觉就往这边跑了，在一个角落等了一阵子，等到救护车来了，带着外公走了，留黄曦一个小丫在家里待着，他便走出来在院子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