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棉儿接过来喝下，然后又眼巴巴看着他，似乎期盼什么。

        沈白摇，：“夜晚了，不可吃糖。”

        棉儿脸颊气得鼓鼓的，撇了撇嘴，决定趴在他上耍赖。

        “欸，阿爹衣袍这里怎么也了？奇怪，今天又没下雨……”

        沈白伸手稍微推开她，却有些舍不得，只出声训诫：“坐正子，这没骨似的，成何统？”

        虽是训诫口吻，又满满溺之意，小女儿一点不怕，还是全趴在他上。

        此时，刘嬷嬷正巧找到了书房，弯腰行礼，说：“老爷恕罪，婢失责，刚刚发现小姐没有在内室里，惊扰到老爷全因婢之过。请让婢带小姐回屋里伺候她早点睡……”

        棉儿一听到要回去，立抱住他衣袖，“我才不回去，要和阿爹一起睡！”

        沈白见她水汪汪双眼，似乎心里有些愧意作祟，便收回拒绝的话，对刘嬷嬷说：“罢了，今晚不用折腾了，你回去吧，棉儿这里不用。”

        停顿一下，他才补一句：“再给棉儿带来一条新裙子，方才她的裙子被茶水打了。”

        棉儿听后，满眼惊讶看向阿爹。她不懂阿爹为何说谎，明明不是茶水！

        刘嬷嬷悄悄抬，偷偷看一下小姐的裙角，发现那带点粘稠的水痕后，瞳孔睁大，像是受了大惊，心里急得不行，却只好应声，然后低退下。

        等她拿新的裙子过来时，从远便听见小姐如银铃般的笑声，进门后看见老爷正在倾听小姐讲什么，似乎被她逗笑了，又搂住她的腰，低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小鼻，轻骂：“顽。”

        这情人间般亲昵溺之举让刘嬷嬷脸色一时苍白。她并非不通人事的人，怎不知今晚老爷的异常意味着什么。

        “老爷，小姐的裙子拿来了。”

        沈老爷点，说：“放好后退下吧。”

        刘嬷嬷踌躇一会，便鼓起勇气，上前跪下，恳切：“婢大胆妄言，小姐如今年纪尚幼，仍是稚子般心，许多事她不懂，万望老爷莫要事事纵着她。日后小姐总要嫁人，夫婿终归与父亲不同，她恐怕会……”

        她这话讲得隐晦，棉儿听得脑袋一片迷雾，只听懂嫁人的事，立摇说：“阿爹，我才不嫁人！”

        沈白抱她哄，：“不嫁也无妨。”

        言罢，他看向地下的刘嬷嬷，嘴角上依旧是春风拂面般的温和笑意，可刘嬷嬷莫名感受到骨悚然的感觉，接着是泰山压般的恐惧。

        “刘婶，你从帝都跟随棉儿到这里，待棉儿的心当真难得。我将棉儿托予你照顾，你自然可以爱她，疼她，敬她，唯独不该把她视如亲生孩子。她父亲尚在，她人生自有我安排，何须轮到旁人左右？”

        他轻着女儿的柔顺长发，讲话的语气很温吞平和，听不出喜怒，但刘嬷嬷明知，老爷动怒了。

        她连忙磕，说：“婢逾矩，请老爷责罚。”

        棉儿从小便被刘嬷嬷照顾，与她很亲近，这下便心疼她，扯一扯父亲衣袖，“阿爹不要欺负刘嬷嬷，她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