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燃将筷子“啪”地一放：“盛汤也不行！你别以为了点饭，夹了点菜就可以弥补什么了，梦！”

        他没怎么吃过言诚一的饭，以前家里都是请保姆，自从言家出事后，他遣散了蝶院的所有佣人，就留了个打扫卫生的钟点工。

        “去冰箱里看看吧，有什么什么。快点，我饿了。”

        吞下最后一口饭，言诚一要给他盛汤，他不知哪又不对了，一把抢过自己的碗，将里面的汤汁全倒进言诚一的碗里，别别扭扭地说：“我是没手吗，你凭什么给我夹菜。”

        那就是吃饱了。言诚一又小心翼翼，结结巴巴地问：“那，你，你觉得好，好吃吗？”

        言诚一心，至少我还记得你，那就不是很坏。

        言诚一想了想：“基本上都会……”

        “你脑子不是坏了吗，还会饭？”薛燃挑挑眉，一脸不信。

        言诚一坐在旁边暗中偷窥。

        言诚一傻笑着点。

        薛燃睨他一眼：“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我……我让程楷送过来的。”言诚一小心翼翼，暗中观察着薛燃的脸色。

        “难吃死了，”薛燃皱眉，“屁话这么多？”

        没想到言诚一的手艺意外合他胃口，也许是饿得狠了，全程狼吞虎咽，得两腮鼓鼓，言诚一给他夹的菜也照吃不误。

        薛燃推开言诚一，又将他踢开，一转眼，眼泪和脆弱已敛去，仿佛刚才发疯哭泣的另有其人，他走到言诚一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整个人几乎脱离地板，不过气。

        接下来不薛燃说什么，言诚一都点应和。

        言诚一子一僵，对方微弱的吐息在他发红的耳垂和脖颈，男孩儿刚哭过的脸此时却带着诡异的笑：“你是最不安我的人。”

        “好！”

        “冰箱里有这么多菜？”

        “以后不准随便靠近我。”

        “傻狗，”薛燃冷笑，“好什么好，要叫‘汪’。”

        “汪汪。”

        薛燃没什么表情，只“哦”了一声，他这两天滴水未进，粒米未食，确实饿了，也不言诚一未经允许把饭端进房间里，坐起来就开吃。

        言诚一吓得直点。

圈，睫被零星的泪水沾，一簇一簇地颤抖着，眼神却十足凶狠，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兽，却毫无攻击。

        薛燃也不抬：“问废话干什么。”

        言诚一想着是自己哪里的不对，下次好改进，可话还没问完，就被吃饱喝足的薛燃赶了出去。

        薛燃喝完汤，打了一个嗝，卧在小沙发里抽烟。

        言诚一的心脏发紧，一把将薛燃拥入怀中，不怀里的人如何挣扎踢打，他都死死抱住他，手在那紧绷的脊背上一遍又一遍抚摸，“燃燃，别哭了，乖……”

        “你的？”

        “……我没有夹菜，我在给你盛汤……”

        “你会什么。”

        “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言诚一慌忙移开视线，埋收拾碗筷，良久才问了一句：“燃燃，你吃饱了吗。”

        言诚一见小孩儿脾气过了，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讨好：“燃燃想吃什么，我去。”

        言诚一有些为难。

        “你看屁。”薛燃怼了一句，又觉得哪里不对，“再瞎看把你眼睛挖了。”

        薛燃自觉没劲，不想继续跟一个失忆的智障较劲，他双一蹬：“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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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诚一愉快地退下了，薛燃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饭香味弄醒，睁眼就看到床边小茶几上摆着一桌丰富的菜。

        “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知么？”薛燃冷声。

        言诚一愕然，不太懂薛燃的脑回路，但此时此刻，沉默点，准没错。

        怀里的人突然不动作了，也许是哭累了，闹够了，地搭在言诚一的肩上，任由对方安抚，良久，才：“你凭什么。”

        “再碰我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