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是哪种？”雷子问，听起来越发困惑。

        雷子：“她要真是林其书女儿，那你们未来某一天还是要见面的，到时候该怎么办？她要不是，现在知了不也免了你提心吊胆吗？”

        章柳摇摇，现在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本不知该如何描述那些事情。

        雷子说：“就算林照是她女儿，母女俩都睡过确实有点尴尬，不过我感觉林照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的，你也不提就完了，就当没这事儿。”

        章柳被她逗笑：“什么啊。”

        章柳诺诺点，雷子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说：“为啥这么不想问？”

        章柳没法反驳，对，不论出现什么问题，尽快直面并解决是最好的办法，可她不想，她不习惯。

        雷子：“怎么了？”

        雷子叫她：“怎么了，章柳？”

        章柳忍耐不住，说：“她怎么能是她女儿？”

        章柳说：“还有别的。”

        章柳仍不回答，只呆呆看着。她其实一直都很介意雷子和林照玩在一起这件事，这种明明被背叛了却怪不得任何人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在雷子第三次问她林照是哪种人时，章柳终于无法忍耐，说：“她不是个好人。”

        这一切都令章柳沮丧得难以说话，她一直尽力避免想起林照对她的事情，然而现在仿佛要惩罚她的逃避一般，鲜明的记忆纷至沓来，她好像又于那间让人寒乍起的冰冷房间里。

        章柳停下来问她：“如果真是呢？”

        雷子拿起自己的手机要打电话，章柳连忙伸手去挡，再次悲哀地乞求：“别问了行吗？先别问了。”

        章柳言又止，只说：“她们两个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雷子拧着眉瞪了她一会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行，行，吃完饭再说。”

        雷子不解：“可能她比较随她爸。”

        章柳拿张纸巾了眼睛，说：“我们先吃饭行不行？先吃饭吧。”

        好不容易吃顿好的，章柳却食不知味，一顿饭剩下了一半多。雷子让服务员把剩下的打包，让她带回学校吃。结账的时候章柳特意记下了数额，出门后跟雷子说：“我给你转一半……”

        雷子问她：“她强迫你你不愿意的事情了？”

章柳的神情语气几乎是乞求：“我真的不想问――”

        “她确实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们那次怎么了？”

        当然，她不知林照对章柳了什么，林照也不会像对待章柳那样对待她。因为林照是欺怕的，而章柳是谁都能一把的柿子，她是谁也不敢招惹的茬子。

        雷子：“害怕林照真是林其书女儿？”她忍不住笑了，“这是不是有点狗血啊？她女儿恰好也喜欢女人，恰好也喜欢sm，还恰好被你碰见了，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雷子：“真是怎么了？真是的话你应该去买彩票，八成会中个大奖，然后反过来把林其书包养了。”

        章柳只吃饭，不说话。

        雷子点点餐盘：“尝尝这个，别可着你那个吃了，这么多菜我吃不完。”

        章柳吓一大，抬看她。

        雷子说：“你说的这种是哪种？”

        雷子把手机丢回到她这里，说：“我又没有你手机密码，打也打不了。”

        雷子：“那可能就是基因问题呗――不一样咋了，你纠结这个干什么？”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雷子冷着脸：“你

        也是，章柳这才反应过来。她收好手机，弯腰去捡叉子，雷子帮她要了一个新的，两个人继续吃饭。

        章柳：“她是领养的，林其书不是亲妈。”

        雷子看着她的脸，没有坚持打电话，她问：“你怎么不和我早说？”

        章柳说：“林其书怎么会养出这种小孩？”这话一说出，两个人都愣了，章柳萎靡地靠在椅背上，用手遮住脸。

        “别的什么？你和我说。”章柳不再说话，雷子重复问了几遍，声音越来越高，整张脸都被气红了，“你不说我自己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