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点烟的动作顿住。打火机的火苗跃了一下，映亮他冷的侧脸轮廓，随即熄灭。他转过，指间夹着那未点燃的烟，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跑到面前。

        “帮我点一下。”楚夏把一烟花棒到他手里，自己又抽出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强装的轻快，“这种手持的，很好玩。”

        江肆没说话，目光在她冻得有些发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秒。他接过烟花棒，重新亮打火机。

        幽蓝的火苗上烟花棒端，瞬间，金色的火星“嗤”地一声溅开来，在稠的夜色里划出明亮绚烂的光弧，映照着两人之间咫尺却遥远的距离。

        他将点燃的烟花棒递还给楚夏。楚夏接过来，冰凉的指尖不小心过他温热的手背。两人都僵了一下。

        楚夏看着手里跃的金色火花，又看看江肆指间那依旧未点燃的烟，鼓起勇气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冬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江肆的目光落在远黑的树影上，语气平淡：“军校理严。”

        “严到连回一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吗？”楚夏追问，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压抑不住的委屈，“回我消息很难吗？”

        江肆沉默了几秒。烟花棒燃烧的“嘶嘶”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没必要。”他最终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没什么重要的事。”

        没什么重要的事？楚夏的心像是被这句话狠狠了一刀。她无数个深夜的思念和担忧，在他眼里，都是“没什么重要的事”？

        “那暑假呢？”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发紧，“暑假那些……算什么？我以为……我们已经不一样了。为什么一个学期过去，你又变回这样了？”      她看着他，眼底有水光在烟花的光芒下闪烁，“江肆，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夜风过，楚夏手里那烟花棒的火光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彻底熄灭，只剩一缕细细的青烟袅袅上升。

        江肆终于转过，正视着她。他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也抓不住的情绪，出口的话语冰冷彻骨。

        “我一直都这样。”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清晰地砸在楚夏心上，“暑假开始就告诉过你，想玩，想发，可以找我。”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她瞬间失血的脸，继续。

        “假期结束之后，我没有义务再陪你玩了。”

        玩？发？义务？

        这几个字得楚夏浑剧痛，连呼都停滞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嘴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原来，那些刻骨铭心的亲密纠缠，那些她以为终于靠近了一点的瞬间，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假期里的发游戏？

        冬夜的风更冷了，穿透她单薄的外套，直往骨里钻。她抱着怀里剩下的几冰冷烟花棒，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