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整两天时间，像个强迫症患者一样，把公寓从里到外彻底打扫了一遍。

        书籍分门别类归入书架，画稿整理归档，没用的杂物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袋。地板拖得光可鉴人，窗得透亮。

        当最后一块抹布被拧干，清爽的柠檬清洁剂味弥漫整个空间时，楚夏站在焕然一新的客厅中央，久违地感到了一丝平静和掌控感。

        窗外是纽约璀璨的夜景。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坐在干净的地板上，靠着沙发，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片刻清闲。

        什么都不想，只是放空。

        然而，这份平静只维持了短短几天。

        一个深夜，手机屏幕在床柜上疯狂地震动，发出刺耳的嗡鸣，生生将楚夏从睡梦中拽醒。她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屏幕上动着“江叔叔”三个字。

        凌晨三点。江承彦从不会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

        她猛地坐起，心脏在腔里狂，几乎撞出咙。手指有些发颤地划过接听键。

        “喂？江叔叔？”

        电话那，江承彦的声音传来，不再是往常的沉稳儒雅，而是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却依旧的疲惫、沙哑和……恐慌。

        “夏夏，”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像是在艰难地组织语言，“你妈妈……她……住院了。”

        嗡――

        楚夏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震耳聋的心声，咚咚咚地撞击着耳。

        “什么……住院？她怎么了？”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突然发现的……胃癌。”江承彦的声音艰涩无比，“情况……不太好。现在在ICU。你……尽快回来一趟吧。”

        “胃癌？ICU？”楚夏喃喃重复着这两个词，感觉全的血都在瞬间冻住，又猛地逆冲上。眼前一阵发黑，她下意识地用手撑住床沿，才没让自己栽倒下去。

        手机从她冰冷僵的手指间落，“啪”地一声掉在木地板上，屏幕朝下。

        江承彦焦急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楚夏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像是骤然被抽走灵魂，僵坐在黑暗里。

        几秒钟后，她才像被到一样猛地弹起来，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扑过去捡起手机。指尖冰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几乎点不开购票件。

        “我……我上订机票！最早的航班！江叔叔，我妈她……你一定要……”

        “我知。你放心，这里有最好的医生。你……路上小心。”江承彦的声音同样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