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一个充满了陌生的环境里,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不安全感和恐惧,这时候距离初中开学还有一个月。全托早上吃的是煮鸡dan、榨菜和酱油白粥,偶尔会给我们吃馒tou和火tuichang,中餐和晚餐就是一些禽类的肉和肉wan子之类的,还有下午的加餐供应,就是一些黏稠的八宝粥和肉末河粉,味同嚼蜡。
父母在那边的电话一通一通地打过来,却没有将我的焦虑抚平半分,或许是我生xingmin感的缘故,我能够感觉到他们对我深深的思念和担忧,穿过冰冷的电话线,直击我的耳mo。
我经常在夜里痛哭,但我的四周睡着年龄不一的孩子,还有时不时过来查寝的老师,我不敢哭出声音,悲伤顺着hou咙往上涌的时候我就拼命地吞咽,小学课本里说得泣不成声也不过如此吧,实际上我也不是很懂它真正的意思。
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有个老师来叫我收拾好东西,我被安排到了这个女老师的家里,后来我才知dao她就是那家全托的主人,而且和我妈妈是多年的老友。她儿子高中毕业去读大学了,刚好他们又在儿子就读的那座城市买有房子,所以这个房间也被腾出来让给了我。
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一个小空间,我总算没有那么焦虑了,毕竟那也意味着我晚上哭的时候可以发出一些声音了。
初一一开学,我们就要军训了,即使我过去时常在海边暴晒,但蔚蓝的天穹和广阔的大海相链接,浪花拍打在沙滩上,是大自然谱写出的完美乐章,汗一直在我额tou上不停地往下淌,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好几天以后,我ma上找到了可以适应它的办法,就是把那些新生的助威当成了海浪的声音,我努力让自己shen临其境,我拼命地给自己洗脑:我在三亚,我在三亚,我在三亚……
久而久之,我竟也能在酷暑下的严苛训练中lou出一抹微笑。
“喂!你笑什么?”一声呵斥打破了我的幻想。
刚刚我们在罚站,原因是我们踏步的时候后排有几个男生总是在说笑。
我睁开眼睛左看右看,想找找是哪个倒霉dan被教练抓到了,不过这样的烈日下一般人自是笑不出来的,莫非是有人和我一样也感觉自己在三亚?
shen边的一个女孩子碰了碰我的手臂,我把xiong往前ting了ting,恰好对上教官那充满火药味的视线,我才感到大事不妙,原来说的是我呀!
“你!出来!”我乖乖照zuo,“笑什么?说给我听听!”
扑哧!想不到我的出丑竟让严肃的气氛破冰了,我尴尬地笑了笑,直视着远方,同学们的视线和放大镜一样,把热量全聚焦在了我的shen上,我感觉自己的shen上隐隐约约有了被燃起的火苗。
这时候,不知dao是谁来了一句:“教官,这是个海南佬啊!肯定比我们还不怕热啊!”
整个队伍顿时发出哄堂大笑,惹得旁边树荫下休息的别班同学侧目。我循着那个声音的源tou找去,发现最后一排的张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原来是他啊,我在军训的时候刚交的朋友,说是朋友,看他这么巴不得我出丑,指不定就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外地来的笑话,我朝他翻了一记白眼后便立ma瞥向一边。
军训结束以后,我在班里就多了一个绰号:海南佬。我继续和张翊维持着表面和平,毕竟除了他,我在这里也没有其他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我gen本不认识他们,他们中的大bu分却在一开学就熟知彼此的名字,毕竟这儿的小学和初中都是划片入学,他们在此之前就在同一所小学就读,有的甚至从幼儿园到初中都是一个班。
而张翊,就是这里面最能说会dao的那个交际花,他看上去和谁都玩得那么好。有一天傍晚,我刚来到教室,就发现有个不认识的男的坐在我的位置上,旁边是张翊。
这个张翊,让别人坐我位置就算了,他自己还坐我同桌的位置。同桌很讨厌男生的气味,之前类似的事情就发生过一次,她还警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