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用筷子机械地拨弄着碗里的水晶虾饺。林岳新看着她,沉默了半晌,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看到江叔现在这样……再看看越阿姨当年……”他顿住了,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叹了口气,“爱与不爱,真的……太明显了。”
楚夏拨弄虾饺的筷子顿住,抬眼看他。
“越阿姨病得最重那会儿,江叔……很少去医院。”林岳新回忆着,眉
紧锁,“那时候我们还小,江肆……
没有安全感的,就一个人闷闷的。有一次,我和爸妈一起去医院看越阿姨,正好碰到江叔来……他就在病房门口站了不到五分钟,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国外什么项目,转
就走了……连病房门都没进。”他摇摇
,“我当时都替越阿姨心寒……也难怪江肆……”
楚夏的心沉了下去。
她一直知
江肆恨他父亲,恨她母亲,但关于他生母病逝的
细节,江肆从未对她提过,她也只从那次激烈的争吵中知
江承彦在江肆母亲病重期间疏于陪伴。
今天亲耳听到林岳新这个旁观者的描述,那种被至亲忽视的绝望感,似乎能穿透时空,让她指尖都泛起凉意。
“江肆他……他恨江叔叔……”楚夏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讨厌我妈妈……不只是因为江叔叔快速再婚……是因为他们是初恋……江叔叔和越阿姨结婚后好像也没有忘记我妈妈……所以……他……”
林岳新看着她,眼神复杂:“楚夏,其实我知
的也不多。我只看到过医院里那几次的区别。但江肆……他一直住在那个家里,江叔叔对待越阿姨和楚阿姨的态度,他感受到的,肯定比我看到的,要深得多,痛得多。”他顿了顿,“两个世界。一个世界是冰冷的,被抛弃的;另一个世界温
,但并不属于他……”他的目光扫过桌上
致的菜肴,又似乎透过墙
看到了医院病房里江承彦紧握楚离的手,“他其实也很想拥有吧,爱自己的父母,恨不得用自己命去换。”
楚夏低下
,
口堵得厉害。
“江肆小时候每次考试拿第一,第二天都会开心一些,因为越阿姨会以奖励他为由
叫上江叔叔一起吃饭,江叔叔会夸奖他,家庭的氛围也会好很多。”林岳新看着楚夏,犹豫了一会儿继续说,“他很小就懂得察言观色了。他唯一能感受爱的地方就是越阿姨了,但是他知
越阿姨倾注在他
上的爱,都是为了通过他,努力拉近与江叔叔之间的距离。江肆不想让母亲伤心所以总是
合所有,他……应该很心疼越阿姨……所以才……”
林岳新没说完,但楚夏懂了。她曾经以为江肆的恨意源于母亲“抢走”了他父亲,却从未想过,这份恨的
源,埋藏在他从小生活在一个缺乏爱的家庭,生母唯一的那点爱,也是为了讨好他父亲。而生母生命最后那段被忽视、被冷漠对待的时光里,让他对父亲的恨意
深
固。生母离世斩断了他在这世间唯一能产生连接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