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好和你在一起。”林岳新看着面前发呆的楚夏，叹了口气，又开口，“他太压抑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情绪外的时候了。我跟你说这些，也是把他绝不会开口说的一些事告诉你，或许你去劝他，他会慢慢放下？无论你们在不在一起，至少能让他不要在困在过去。”

        楚夏自嘲地笑了笑，“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什么都了，他真的能放下吗？”

        林岳新的目光落在楚夏的手腕上。那里除了她常的几条致手链，还有一条略显陈旧编织手法并不细的红色手绳，松松地绕在腕间。

        “这绳子……”林岳新指着那条红绳，“你一直着？”

        楚夏下意识地摸了摸那红绳，点点：“嗯。刚到纽约那年生日，程妍寄了好多礼物过来，这个混在一条手链里。她说是开过光的，保平安，让我一个人在外面好好着。我还笑她迷信，不过……着也没碍事，就一直没摘。”她有些不解，“怎么了？”

        林岳新看着她，眼神变得非常奇异。

        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这绳子……是你走之后那个暑假，江肆去山上的庙里求的。”

        楚夏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攥紧了那红绳。糙的编织纹路硌着掌心。

        “那天……我正好没事，陪他去的。庙里的师父说，求平安绳，心要诚，最好自己编。”林岳新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回到了那个夏日的午后，“那地方香火旺，人来人往，特别吵。他就坐在佛堂侧边一个最不起眼的小板凳上，低着，手里拿着红绳……那么长一截，得编成能在手腕上的……”

        林岳新比划了一下长度，摇摇：“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笨拙又那么专注的样子。他手指长，但拿刀拿枪都稳的手，对着几塌塌的绳子，愣是折腾了好久。编错了好几次，拆了又编，编了又拆……额上全是汗，后背也透了，就是一声不吭地跟那几绳子较劲。”

        “后来……总算编成了。他拿去给那位大师开光。大师拿着绳子念经的时候，把他单独叫到一边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隔得有点远。只看见江肆站在那儿，垂着眼，听得很认真……大师说完，他点了点，没说话。出来的时候，他着那红绳，站在庙门口的石阶上，看着山下的城市……看了很久。表情……我说不上来，好像……好像更沉了，又好像……放下了点什么。”

        林岳新收回目光，看向楚夏手腕上那被摩挲得有些褪色边缘起了边的红绳。

        “再后来……程妍不是要给你寄生日礼物吗？他找到程妍，把这个……托她一起寄给你了。就说……是庙里求的，保平安。”

        包厢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送风声。桌上的菜肴早已没了热气。

        楚夏低着，指尖死死掐着那红绳。糙的编织纹路深深嵌入她的指腹肤里，带来清晰尖锐的痛感。可这痛，却远不及心口那骤然炸开的翻天覆地的悸动和酸涩。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烈日炎炎的午后。香烟缭绕的嘈杂佛堂角落。那个永远冷峻仿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少年，是如何笨拙地一遍遍和几红绳较劲，汗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