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们在等瑶瑶…就是张瑶，我的好朋友。她妈妈在这儿上班，说是…说是今天要给我过生日，带我们去吃好吃的。”

        说完这话，她脸有点热。终于达成目的，不经意地告诉了梁韫之自己过生日的事，但真的说出口了又觉得太过矫情。

        梁韫之挑了下眉，目光在她那张被冻得红扑扑的脸上转了一圈。

        原来是生日。

        难怪这几天发消息的频率高了些，字里行间都透着躁动劲儿。

        “生日？”梁韫之轻笑了一声，“既然是好日子，那就玩得开心点。不过这几天降温厉害，别在外面傻站着，怎么不进去等？”

        “这不是…这是县委大院嘛。”余越吐了吐，眼神往那两扇铁门上瞟了一眼，带着点少年特有的对成人世界的敬而远之，“一堆高中生进去总是不太好。而且瑶瑶说她妈妈上就出来了。”

        梁韫之看着她那副样子，面上笑意更深了。

        这孩子，还守规矩。要是知这里最大的那张办公桌就是她在坐，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就在这时，铁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张瑶和一位中年女快步走了出来。那女人穿着一干练的职业装，手里提着包，神色匆匆。

        “哎呀，让你们久等了，刚才临时有个材料要报…”

        张瑶妈妈的话音未落，目光就扫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奥迪，以及车牌号。她的脸色瞬间变了，那种原本对着孩子们的亲切随意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为之的殷切微笑。

        她几乎是小跑着过来，在离车门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俯下子，高度稍低于车：“梁书记，您回来了？这么晚了还回单位…”

        余越的心脏漏了一拍。

        梁书记？

        这三个字像是一惊雷，在她脑子里炸开了。她僵地转过，看着车里那个总是温和地叫她“小朋友”，会平等地跟她讨论历史的“韫之姐”。

        梁韫之的神色却丝毫未变，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半分僵。她只是淡淡地扫了张瑶妈妈一眼，那眼神里有一种居高位者特有的压迫感，却又被她控制得极好，没有溢出来伤人。

        “这是你家孩子？”梁韫之开口了，巧妙地截断了张瑶妈妈后面可能出现的寒暄或讨好，“刚才路过，看见几个小姑娘在这儿受冻，就问了一句。既然家长来了，就赶紧带孩子们去吃饭吧，别冻坏了。”

        张瑶妈妈也是个人，在机关单位混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虽然不知梁书记为什么会跟几个高中生搭话，但领导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不想多聊公事，更不想暴什么私交。

        “对对对，梁书记，这是我女儿张瑶，另外是她的两个同学。”张瑶妈妈连连点，“谢谢书记关心，我们这就正准备去吃晚饭呢。”

        梁韫之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然后，她的目光越过张瑶妈妈，重新落在了依然于呆滞状态的余越上。

        “去吧。”她轻声说了一句，像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姐姐，“生日快乐。”

        说完，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面的寒风，也隔绝了那两个世界。

        余越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红色的尾灯消失在拐角。风还在，围巾上的苏打在脸上，有点。